卫知徵气的直哼哼,随后直接将桌子上徐韶华喜欢口味的点心都抱走,靠在窗边看的津津有味。
别说,梁世则那般嚣张,他爹瞧着也不怎么汉子嘛!
乐阳侯本要呵斥,但徐韶华却只摇了摇头:
“侯爷,无妨的。”
乐阳侯叹了一口气,随后又忍不住道:
“徐小郎君可否明示?何为顺其自然?”
那可是右相和安王,吃人不吐骨头,他们能把肉分出来?
“侯爷,有时候不争才是争呐。”
徐韶华吹了吹有些滚烫的茶水,捧在掌心,淡声道:
“梁向实在晏南五载,却私通外敌,侯爷不妨猜猜,如今的晏南还有几分利?”
乐阳侯一时失语,这事儿就有些难为他了,索性徐韶华也不曾想要乐阳侯回答:
“一个梁向实,可以随随便便砸出十万两白银,应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,想来待此事查清之后,右相他们必有衡量。”
晏南现在只怕早就被梁向实吃成了一个空壳,任何事物毁坏容易,重建艰难,右相和安王会是那等顾虑民生之人吗?
乐阳侯听到这里,隐隐约约有些意会,但还是觉得有些朦胧:
“即便如此,只怕,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松口啊。”
乐阳侯压低了声音,如是说着。
徐韶华闻言,轻轻一笑:
“若是一个变成空壳的晏南,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位劲敌呢?”
乐阳侯一脸茫然,徐韶华将变得温热的茶水轻轻一抿,这才道:
“韦巡抚的十年之期便在今年。”
韦?
乐阳侯愣了一下,这才反应过来,旋即倒吸一口凉气,看着徐韶华一个劲儿的出神,半天这才挤出一句话:
“这,这,这也是徐小郎君猜到的?”
徐韶华笑而不语,乐阳侯这会儿端着茶碗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,里头的茶水激荡,一如乐阳侯的心。
此刻,乐阳侯终于意识到,自己之前是何等的幸运!
如此少年,只能交好,不可得罪!
梁向实被结结实实剐了三日,国子监却只放假了一日,回去后的头一件事,便是让众监生以此为题,写了一篇文章。
文章并未又太多的要求,是以有人赞扬江宁安之勇,鄙弃梁向实之恶,亦有人见今思古,引经据典,抨击逆贼。
本次文章并未排名,只请监生各抒己见,倒是百花齐放,十分热闹。
如此,两月光阴一晃而过,春衫渐薄,前去晏南调查梁向实通敌叛国之举的大都督这才带着通身的血腥味,如煞神般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