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浔在前朝位置不低,你不必怕她们,若是再有人纠缠打听,你不想给脸的就不用理。”
“不大好吧?”沈辞宁为难道,她的确是不善与人交际,要说不想理,她是谁都不想理,如此也太容易结怨了。
“别怕,除了霍浔,还有我给你托着呢。”再说了,除了她之外,还有一人,不过章成没有讲。
“昨日我有事便没去,母后头风犯了,我留在宫中侍疾。”
难怪没有见着章成公主,沈辞宁询问了皇后的近况,章成说是老毛病已然好多了,有太医看顾,没有什么大碍,故而她今日才得以出宫。
“对了,今早有件稀罕事。”章成凑近沈辞宁耳边。
“什么?”沈辞宁不解,凑过去听。
“听说严家嫁女,严夫人虽给准备了嫁妆却没有多少,严谨单独出了一份,严韫并没有出,因此嫁妆量少,今儿宫内都传开了。”
“嫁妆?”沈辞宁蹙眉,严凝是严家唯一的女子,她嫁过去,嫁妆会少?严韫身为大哥没有给她出么?
“听错了罢?”
章成摇头,“千真万确,就为此事,早间严凝去请安,父皇的妃子看不惯苓贵妃的,在旁边揶揄取笑,场面十分难堪。”
谁不知道苓贵妃的那点心思,让四殿下娶严凝,是想跟严韫结巴,严韫不给严凝出嫁妆,这干系撇得清楚,脸打到位了。
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过来?还不是耽搁了她那一盏敬茶的功夫。”
沈辞宁眉头蹙得更深,“嫁妆很少么?”
比她之前的还要少?居然就闹到被人取笑了?“严韫纵然不给严凝出,有董氏和严谨给托着”想必也不少罢。
章成比了一个数目,“放到寻常人家不算少,放到皇朝权贵就不够看了。”
难怪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章成公主接着道,“严家不算是有爵的勋贵人家,如今在广陵炙手可热人人都想巴结,无非是因为严韫得父皇的重用,除了严韫之外,严家的人严谨官位不算是高”
“严家在发家起来之前,家底不算厚,所以没有严韫给严凝的嫁妆撑手,自然也就不好看了。”
沈辞宁懂了,董氏的身家都是积年的,严家真正有钱的是严韫,严谨的俸禄也不算是高,严凝又没有家底,所以两人凑不出一笔丰厚的嫁妆。
他这样对严凝?从前不是很宠她这个妹妹?怎么舍得让她难堪?
当初沈辞宁刚到严家,严凝是第一个笑她的,想想她今日敬茶被那许多人嘲讽冷落,严凝历来爱面子,滋味想必不好受罢。
她昔日的苦楚,严凝也算是饱尝了。
“”沈辞宁不知说些什么好。
“辞宁当年婚嫁时,我与你尚且未曾结缘,如今你我交好,将来你若有心悦的贵婿,我必然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,不止你嫁,怯怯及笄许人,我也会给她备办。”
说到嫁妆,沈辞宁不禁想起她和章成公主头次见面,她出手的豪爽,这天下,只怕也没几个比她豪横的。
沈辞宁被她哄笑,“我尚且不得知呢,我不想嫁人了,只想好好做生意,抚养怯怯长大。”婚嫁的苦楚她尝够了,伺候公婆,掌管内外,累得慌。
“待到你嫁了,我也会给你备办一份丰厚的嫁妆。”她没有手帕交,章成公主算是她唯一的好友。
章成公主哈哈一笑,“辞宁不急,我也不急。”
“不过,你和霍浔,就打算这样下去么?”以夫妇相称?外头的人现在都知道她是霍夫人了。
沈辞宁垂眸沉思,“当时思虑不周,我原是打算跟霍浔哥哥以兄妹相称,至于怯怯,给个丧夫的说法便是。”
霍旭说对她的面子不好听,霍浔也说以夫妇更妥当,“将来霍浔哥哥有了心悦之人,那我便带着怯怯远游,再以丧妻换给他一个利落。”
章成想了想,“嗯。”
她的目光在沈辞宁身上停住,良久之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,“我瞧着霍大人对辞宁好似不止兄妹之情。”
沈辞宁正了身,没有当回事,只讲,“玉絮,别胡说。”
章成公主挑眉,放下茶盏,“好,是我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