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声音十分虚弱,他仍傲头傲脑地说:“但休想撇开往事不提,我绝不原谅你的小人行径。”
黄盖、程普等人连忙打圆场为自家主公说好话。
望着躺在床上,身体虚弱却强做硬气的孙坚,燕绥不甚在意地笑道:“好,我记下孙太守要报恩的话了。”
说着,将袁绍约十日后共同攻城的消息说了。
“袁盟主也往我军处发了信函。”程普看向孙坚,显然也汇报给孙坚了。
“十日后,我必上马杀敌,铲除国贼。”孙坚挑衅似地看向燕绥。
燕绥从容道:“孙太守不必勉强自己,您虽在我营中,长沙军却驻扎在不远处。想来几位将军早就和军中心腹交代了暗号,若我有谋害之心,长沙军必复仇到底。”
被点破了心思的孙坚恼羞成怒:“坚岂是怕死之徒?”
他害怕燕绥趁机吞并长沙军,想早点回到营地,但三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却在他醒来后一直给燕绥说好话,着实让人生气!
韩当和程普安抚孙坚,黄盖则连忙向燕绥赔礼:“使君高风亮节救主公一命,我等岂敢怀疑您别有用心?”
燕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,反正她就是别有用心:“孙太守刚从昏迷中醒来,情绪太激动我能理解,但这样的情绪波动对身体不好,你们让他安静下来,就可以开始换药和喂药了。”
说着,先出去留给了他们一些私人空间。
过来一会儿,在黄盖等人的苦劝下,倔强的孙坚憋着气接受了燕绥的治疗。在换药后,燕绥把黄盖唤到一边去,给了他两颗药,又把注意事项详细地说给他听。
“对了,因为中毒他性情可能阴晴不定,甚至大变,最好是稳定着情绪,不然容易复发。”笑着看了孙坚一眼,燕绥补充道。
“多谢使君,盖记下了。”
这时候,服用了麻沸散的孙坚意识昏昏沉沉,他极力抵抗着这股诡异的睡意,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昏睡了过去。
在昏迷之前,眼前赫然是燕绥和黄盖相谈甚欢的脸。
等孙坚醒来时,自己身前就只剩下韩当一人了。他连忙问:“德谋和公覆呢?”
“有军官打斗,因为是他们俩的亲随,所以两人就回去处理了。”韩当道:“主公别担心,我们有数万人马,燕使君不会平白同我们为敌的。”
更何况,要为敌的话就不会两次救人了。也就孙坚本人心有芥蒂,诸将都对燕绥心服口服,燕使君真是不计前嫌,在不威胁到豫州百姓的前提下,对盟友很是大方和支持。
想来南阳郡之事儿,也是形势所迫。
当时,他们的确是想从颍川郡走,一路抢粮仓补给到洛阳的,对方预判后在南阳下手,输了只能自认技不如人。
“那燕绥同你们说了什么?”孙坚怀疑道:“为什么她要把我弄昏迷过去?”
“主公莫急,您这毒可得保持心绪稳定。”毕竟主公刚从鬼门关转回来,韩当连忙安抚他说。
孙坚没有丝毫被安抚住: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
果然同燕使君说的一样,主公这毒后性情大变,都开始怀疑人了。韩当叹了口气,只得慢慢解释:
“使君说了些服药的禁忌,还让我们尽量不要移动您。昏睡过去是因为毒性刚解,镇痛药里又有些安眠的成分。”
孙坚一脸不信,他其实怕燕绥下毒控制自己:“我的亲卫队呢?”
“主公您忘了,亲卫队没来,但您的十名护卫都在帐外。”毕竟这是豫州军营,燕绥只让他们带了十个亲随,现在都在帐外守着。
孙坚不放心地往外瞧去:“你把他们叫进来,把我抬回去。”
“主公,今夜有雨,您可淋湿不得啊!”韩当连忙劝阻说。
但孙坚十分坚持,虎目圆睁:“你这是反了吗?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!”
这次没有黄盖、程普在旁,韩当顶不住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坚命令护卫将自己背起来,用蓑衣裹上。
孙坚吩咐:“趁着没有阻拦,我们赶紧走。”
韩当简直想苦笑:哪有什么阻拦,黄盖和程普出军营的时候护兵都没多给眼神。
这次也是一样,他们十分顺利地出了豫州军营。临走前,韩当拱手对豫州兵卒说:“请转告燕使君,他日必有重谢。”
而在他们离开不久,郭嘉和燕绥从隔壁的帐子里钻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