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绥笑道:“果然如奉孝预料的那样,黄盖和程普不在,就无人拦住孙坚。我原本以为还要演一出戏,刺激下孙坚呢。”
“孙坚性急,不愿多逗留片刻。”郭嘉耸肩:“何况他从来没中毒过,哪里知道不好好静养的厉害。他带伤上阵,性命必不长久。届时,便是我们以救命之恩拿捏长沙军的时候。”
“希望一切进展顺利。”燕绥作祈祷状:“让好运眷顾我们吧!”毕竟,她一开始可完全没想吞并长沙军的事情。当时,只是想让太史慈做个内应而已。
倒是郭嘉和太史慈,在出发之前,就秘密在这方面谋划了起来。现在看来,事态的发展,竟像是有好运在眷顾着豫州军这边一样。
“庄主不要小瞧太史慈,”郭嘉笑道:“我们走着看吧。”
孙坚回营后果然又起烧,军医束手无策,黄盖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找燕绥要退烧秘药。
孙坚知道后又生了气,觉得老部下在燕绥那待过后一点都不向着自己了,反而对那燕绥十分恭敬。
太史慈一脸忧郁地在他面前说燕绥的坏话:“此人最擅长迷惑人心,主公可千万不要被这表面的仁善感动了,不然长沙军的兵马可早晚便宜了他啊!”
孙坚觉得很有道理,愈发亲近太史慈起来。但他也不好对着老部下们发火,他们并非对自己不忠,只是被燕绥蒙蔽罢了。孙坚心道:
这个燕绥,怎么沾上就没什么好事儿,等报恩完了,最好以后别碰见他!
在孙坚的养伤时,燕绥开始了纠结,并同郭嘉说自己大概率不同意这个建议。
“在决战前还有些许时日,庄主不妨在考虑一下。”
燕绥只得飞鸽传书给戏志才和贾诩,询问他们两人的意见。
与此同时,郭嘉不管燕绥的纠结,派人低调地砍伐树木,开始做木排。
很快,戏志才和贾诩也传信回来,都赞同水攻。知道三人同时拍板,那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是对的。但……
燕绥还是第一次面临这么多条人命,十分不忍心,迟迟没有和郭嘉说自己的最终决定。
明明约定了十日,关东联军却在八日后的子时疯狂攻城。
半夜,燕绥听着斥候传来的消息,揉着困乏的眼睛同急忙赶到大帐的骨干们开会:“袁绍这是怎么回事?”
庞统猜测说:“他怕您和孙坚作战勇猛,抢了头功,所以想趁机先入城,抢占先机?”
燕绥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测,然后提出了疑问:“有道理,但关东联军和凉州军打了这么久,哪来的自信能自己破城?”
“方才用望远镜在高处看到了火光。”郭嘉指了指天,这两天没下雨:“也许袁绍从火药中有了灵感,命人也寻了火油,制成火箭攻城。”
“糟了,”燕绥皱眉:“董卓肯定也会烧城。”
果不其然,他们站在高处,看到城里已然燃起火光。这时候他们听到一阵嘶鸣和地动声,正是不远处的长沙军争先恐后往洛阳冲去。看来孙坚的斥候也传回来了消息,他也要去抢功了。
似乎上天都站在燕绥这边,郭嘉笑道:“庄主还在犹豫么?董卓这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留下。”
燕绥心底松了口气,感觉那种灵魂的拷问轻了不少,嘴硬道:“这还犹豫什么,比起洛阳被烧成百里焦土,还是统统淹了的好。”
偏偏为了使用火油,关东联军选了个不下雨的天,根本没法阻拦董卓的大军放火。
城中吕布望着火光,觉得十分可惜:他本视洛阳为自己囊中之物,偏偏董卓让全军纵火,这下他不得不带着将士撤离洛阳了。
他早打了主意和董卓分道扬镳,并州军队也收拾好了行囊,粮食、财宝装了足足几百车。没错,在替董卓做挖掘皇陵、搬运皇宫财物的时,吕布也大发其财,收敛了许多黄金宝石、玉器玛瑙等物。
吕布纵马找到高顺:“高伏义,让你的人从前线撤下来,我们趁乱从西门杀出去。”
并州军大部分是骑兵,攻击力强,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来,而且他们又不是董卓那众矢之的的老匹夫。而且关东联军也从燕绥兄弟那知道自己曾表示合作,应当不会下死手阻拦。
面对突如其来的命令,高顺一脸疑惑,上次荀先生和他们一起规划的时候,主公明明不是这么计划的啊:“主公,不是要和他们里应外合夹击么?”
曾经说出“关东诸侯布视之如草芥”的吕布这时却很识时务,也不管和亲如兄弟的燕绥盟约了:“董卓大势已去,关东诸侯人数众多,我们赶紧去轵县,免得保不住东西。”
骑上赤兔马的他溜得飞快,但不一会儿调转马头,回头叮嘱张辽:“别忘了派人接上荀公达!”
习惯了吕布反复的张辽和高顺对视一眼,只能接受。:,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