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岑殊双手握着他的腰,手心热乎乎的温度隔着衣衫熨帖在他侧腰,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吸食戾气都要主动和温驯。
像一只危险却优雅的大型野兽,在矜贵地向饲养者讨食。
薛羽当然不可能拒绝。
或者说,他本身就是为此而来的。
只是薛羽敏锐地察觉到,今天的岑殊似乎有一点点不太对。
这人身体虽然烫,周身戾气也混乱暴躁,按说理智定是已被戾气有所蚕食,该像逍遥谷时那样走火入魔了,薛羽也早已做好被弄痛的心理准备。
但岑殊揽着他的力道不轻不重,口中气息渡来的速度也不急不缓,沉稳悠闲,丝毫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样子。
戾气裹缠在温厚灵力中,如涓涓细流淌入他的喉咙。
薛羽并未感受到一丝不适,那点微末的警惕之心也渐渐在这样缓慢的攻势中消弭于无形。
甚至圆圆的眼睛眯起来,照常有些迷迷糊糊。
猫科动物的身体向来是水做的,即使是化成人形也并不例外。
薛羽勾着岑殊脖颈挂在人身上,柔韧腰肢软趴趴塌下来,好似一个倒置的拱桥形状,肚皮毫无防备地跟人紧贴在一起。
岑殊的手轻轻搭在小动物的腰窝上,贴贴的间隙偶尔好心地将人往上提一提,以防止水做的猫猫从他身上出溜下去。
待吸入的灵力在薛羽体内运转完一个周天,他从头到脚都填满了岑殊的气息。
上首的人悄然无声地捏着薛羽的下巴,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许。
“师父……?”
黑暗中,小动物略带疑惑的声音低低响起。
温热吐息中满含还未来得及被他身体吸收的,岑殊的味道。
后者没有说话,只是捏着薛羽下巴的拇指微抬,蹭了蹭他被亲得潮湿柔软的唇瓣。
这里太黑了,没有表情和眼神的辅助,薛羽没办法从岑殊的动作中解读出对方的意图。
他不明所以地探出舌尖,小动物尝味道似的在人指腹上舔了舔。
岑殊呼吸微滞,被舔湿的指腹力道颇重地在他唇缝处按了一下。
薛羽猝不及防“唔”了一声。
紧接着脖子一沉,脑袋被岑殊拉低,贴去对方颈项。
岑殊手指在自己颈间轻轻一抹,一股熟悉的甜腥味混杂着突兀出现的戾气,在薛羽鼻端飘散开来。
薛羽愣了一下,猛然反应过来:这人竟将自己的脖子划破了!
他刚刚那点迷糊的劲头立马被吓醒了,支棱起身子,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按在岑殊伤口上。
伤口并不深,也不是割在动脉上。
按着按着,薛羽又缓缓回过味儿来。
“……师父是专门让我吸的?”
岑殊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哦这样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