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羽重新软了下来,早说嘛,突然来这一下子怪吓人的。
薛羽想起之前岑殊愣是不让他吸,那次他就是咬破岑殊的脖子,直接去吸他颈血中的戾气的。
速度甚至比他们这样的贴贴要更快。
薛羽舔了舔沾在手上的血,又蹭过去埋在岑殊颈窝里。
岑殊已到八重境大圆满,突破只是时日问题,身上血液自然蕴含大量灵力。
此时还有大量戾气。
到了他这个境界,平白失血自然有损己身,但只要不是心头精血,修养两日也能修回来。
岑殊一动不动任他吸着,气息依旧很稳,只是胸口起伏略大了一些,应是多少有些不好受,被紧贴着他的薛羽察觉到了。
岑殊侧颈温度已比之刚刚凉下几分,薛羽双唇贴着那里的肌肤,一边小猫猫喝水似的舔着伤口处淌出的血,一边模模糊糊说着:“师唔,不痛的吗?”
岑殊又是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知到底是痛还是不痛。
薛羽小心翼翼搭在对方肩膀上:“那唔轻一点。”
说罢,软嫩舌尖本就轻巧的动作变得更轻了。
岑殊敛起的长睫微颤几下,那若有似无的触碰让他有些痒。
小动物唇瓣沁凉,戾气被他丝丝缕缕吸食走,岑殊也终于得以重新冷静下来。
他好似认为自己刚刚有所失态,也不过是因为灵府中驻扎的戾气。
此时戾气得以消弭,这人就又重新变回了那个理智又冷漠的出尘仙君,之前那些疯狂的想法便被他细细密密地雪藏起来。
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滑入薛羽的喉管,深深散入对方的身体中。
他们血液交融,没有什么比这更亲密的了。
岑殊气息逐渐平和,手指搭在怀中人的后颈,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敲点着。
疯狂褪去,理智回笼,岑殊便又开始矛盾起来。
他想着,自己本就打定主意,重来一世定要对雪豹好,他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做;想要什么东西就给;想去哪里自己便在一旁护着。
——他想亲近什么人,自己也不该拦着。
甚至该像最开始那样收下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徒弟,都是因为他想要。
若他一直是个像上辈子那样的宠物,那么岑殊永远只会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好主人。
岑殊理所应当地接受自己宠物的所有亲近,却在后者又去亲近别人时感到十分的不适。
这是他的雪豹,能为他悍然赴死的雪豹。
怎么能去亲近别人。
在岑殊还未反应过来之前,身体已经率先动了起来。
一片静谧中,岑殊只听自己冠冕堂皇地说道:“你还年少,根基未稳,正是该精进武学的时候,不应被红尘外事所扰。”
薛羽还伏在岑殊颈间,闻言有些疑惑地“唔?”了一声,似乎不太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。
岑殊顿了顿,默然道:“你与宫主之女……”
他甚至不愿意叫人小姑娘一声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