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如疏搁下碗筷。
林鹭更知祝如疏向来都是不会拒绝别人,一直以来皆是一脸春风笑意,若说他拒绝人的办法那自然是让那人死。
孙连虎自然还死不得,林鹭忍着胃中翻滚,将祝如疏碗中的肉叼到自己碗中,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递进口中。
少女咀嚼了两下,口中包着肉,像只毛茸茸的仓鼠,含糊不清道。
“我知道师兄不爱吃,就替师兄吃了,师兄可别浪费粮食。”
祝如疏却笑答:“多谢师妹。”
看两人这你来我往的,桌子上的几人心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。
南宫信这时候也往林鹭碗里丢了一块肉,是丢,差一点就滚出碗边缘了,少年掐着嗓子,学着她,只是语气阴阳了些。
“小师妹多吃点肉阿——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给我们去当诱饵。”
林鹭觉得南宫信跟祝如疏虽然骨子里不是同一种人,却无一例外都是恶魔托生的。
南宫信起码还会对沈若烟摇尾巴,祝如疏却百无禁忌。
沈若烟甩了他一记眼刀,南宫信这才又乖顺下来闭上嘴巴好好吃饭。
祝如疏却又将碗搁下,起身说:“我去外面守着。”
林鹭抬眸才将口中那犹如腐尸的肉艰难咽下,看着祝如疏从她身旁站起来,那一抹红绸猝然从她眼前掠过。
林鹭一呆,她总觉得祝如疏似乎不高兴。
但是她说不上这人为何不高兴,明明上一刻还笑着拾起竹筷,下一刻又面无表情将手中竹筷放下走出去。
一顿饭吃完,林鹭在桌子上坐立难安,像屁()股生疮坐不住,总是想抬头望外面看。
她心里怎么可能不紧张,生怕祝如疏又偷偷在心中减她好感度,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转正的好感值!
南宫信调侃她:“林师妹要不直接出去陪师兄吧,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”
这话一出来,林鹭瞪他一眼,又想到那日见牧如景的时候,南宫信也说了这般风凉话。
她发觉此人真是嘴巴恶毒,只是不事关沈若烟,他便完全是一副恶劣、游戏人间、坐观垂钓台的态度。
沈若烟抬眼看向她和南宫信,似乎有些疑惑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。
以及她一天问三次都担心出事的小师妹为什么总看祝如疏。
沈若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,即便心中想,也不会开口多问。
林鹭觉得自己跟南宫信其实并不熟,只是这小子太恶劣了一些。
林鹭怒道:“南宫师兄,你这么做揪着我不放实在是有失风度。”
沈若烟闻言搭白,责备南宫信:“师妹说的是。”
只要沈若烟开口,南宫信这个没骨气的,态度永远都是“听从发落。”
林鹭对这种怕老婆的男人嗤之以鼻。
呵,不像她,都把祝如疏当祖宗供着的。
林鹭轻手轻脚挪到门口,打算去缠着祝如疏,乞讨点好感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