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唇浅笑间,乌拉那拉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学给了胤禛。包括但不限于宁楚格手上那个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水泡。
提到这个,乌拉那拉氏心中就有些小愧疚:“这数年来,因……”
“因对李氏的忌惮,妾虽未磋磨过她们娘几个,但也实称不上一个好字。还是宁楚格救了弘晖,处处帮衬于他。妾心中感动并亏欠,才真个拿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般,又哪里值当这傻孩子用心如斯?”
胤禛笑:“福晋可别这么妄自菲薄,当嫡妻如你,绝对是府上妾侍与庶子庶女们的幸运。”
“宁楚格那丫头虽实诚了些,但也不傻。虽投之以木瓜,报之以琼瑶。但首先,福晋给的得是个代表友好的木瓜。否则的话,绝对会成为八弟妹第二!”
乌拉那拉氏:……
就也不由庆幸。
亏得她坚守原则,大人间的事情绝不殃及到孩子身上。否则这般出息的庶女若是记了仇……
不期然间,就让她想起八弟妹那愤恨却又不得不隐忍的表情。
也不知道她回府后有没有发脾气?
结果当然是有!
一路咬紧牙根回了八贝勒府,进院子就是砰砰砰一顿砸。吓得满院子丫鬟仆婢们噤若寒蝉,谁也不敢出声,只能瑟瑟缩缩地瞧着福晋嚎啕大哭。
等胤襈下值回来,就看到满地狼藉。
福晋哭到声音沙哑。
他才刚一动问,素来刚强的福晋就哭到上气不接下气。胤襈无奈,只能边耐着性子哄人,边问她的贴身丫头。后者不敢隐瞒,自是原原本本的,将今日往隔壁赔礼兼求茶,结果却被挡了回来的事情学了。
胤襈好脾气地笑笑:“爷把银子都交给大侄女了,福晋安心等下月就是。何必这般……”
这般急切地将小脸儿伸过去让人扇呢?
“份额没有了又怎样?那玩意就是她随手弄的,多做几份孝敬下婶子怎么了?难道本福晋能忘恩负义,前脚得逞后脚就去告发她?便告了,皇阿玛难道还会认真追究?”
“我都拿了自己最最贵重的首饰,以最诚恳的态度上门……”
胤襈苦笑:“话虽如此,可现在千百双眼睛盯着四贝勒府。谁不想当那个例外呢?若这口子一开,四哥府上还不得被围个水泄不通?”
又不是多好的关系,人干嘛为你破例?
这件事情上,胤襈并不觉得宁楚格有什么错。可看在郭络罗氏眼里,就是自家爷不够体贴。是嫌了她大婚数年,却连蛋都没下一个。
于是埋怨引发争吵,最终翻倒了八贝勒府上的葡萄架。>br>
让诸多兄弟们很是名里关怀,暗中嘲讽了一波。连康熙都觉得八儿子有野心,有能力。培养好了,是个得用的。只是性子过于温润了些,纵得福晋蹬鼻子上脸,怕当不得大任。
不过……
小子大婚数年,膝下还没有个一子半女。也着实可怜,就从他的用度中赐点轻轻茶吧。若有用,小子也算后继有人。
接过轻轻茶,感激涕零,还当皇阿玛心里到底有他的胤襈哪儿知道:就因为点子注定在他们夫妻身上不起作用的减肥茶,以至于他在君父心中本就不怎么样的形象愈发一落千丈?
倒是郭络罗氏如获至宝,每日里当水似的喝着!
夜里也越发努力,就盼着早日传来好消息。
时光流转间,好消息没来,倒是隔壁四贝勒府的请柬先到了。宁楚格手写,恭请八叔、八婶于十月三十日光临四贝勒府,参加家父生辰宴。
邀请人:宁楚格、弘晖、弘昀与弘时。
还真是孩子们为阿玛准备的,连发起人都是以孩子为名!
郭络罗氏撇嘴,眼含轻蔑:四嫂为了捧这庶女还真是不遗余力,竟舍得让她的名字凌驾于嫡长子弘晖之上。
乌拉那拉氏:……
就冤枉!
本福晋多讲规矩个人呢!怎么会犯那般低级的错误?宁楚格也不是那等心里没数的孩子。
是弘晖跟弘昀坚持,说自己没出什么力。里里外外,都是姐姐巧思。能让他们跟三弟署名,已经是姐姐友爱手足了。还哪儿来的脸,让自己的名字在姐姐前头?
无论是长幼有序,还是叙功大小,姐姐都是理所应当的第一!为此,小哥俩又合起火来闯了爷的书房,取得了阿玛的支持。
乌拉那拉氏能怎么办?
只能往好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