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宁寿宫陪太后说话,议论温宪儿子满月宴多圆满、多热闹,小家伙又有多可人的康熙惊天动地一个大喷嚏。吓得任宪皇太后动问:“皇上这是怎么了,要不要找太医瞧瞧?”
生生丢了一丑的康熙:……
就很坚强地扯动唇角:“朕无碍,皇额娘不必挂怀!”
太后眉心微皱:“若有不适,可得速速就医。你这一身,可关系到社稷安危呢。且莫讳疾忌医,徒让哀家与皇子皇孙们惦念……”
“是,儿子记下了。”康熙恭声作答,忙也将太后的身体关心了一波。
正母慈子孝中,梁九功来报:“皇上,雍郡王与诸多皇子阿哥、福襄格格与毓庆宫的额林珠格格一起,将一等公府的隆科多父子绑了来,求您圣裁!”
哈???
康熙愣:“是朕听错了,还是你这奴才听错了!今儿不是温宪公主家的小阿哥满月,他们这些个当舅舅的过去赴宴么?”
怎么好好的,还能跟主人家打起来???
梁九功脸上一苦:“皇上记得没错,就……”
“就是开宴前,福襄格格与佟佳府上三爷的庶子有了点纷争。格格生气,发作了那庶子,惹隆科多隆大人殊为不满,诸位阿哥护侄女心切才……”
要么说,语言是一门艺术呢?
同样的话被不同的人,以不同的语气与方式说出来,所产生的效果都是大大不同的。
经梁九功这么一说,康熙直接先入为主,判了玉柱这个庶子的罪:“能把宁楚格那好脾气气到发火降罪,可见其人混账!”
“隆科多呢?没亲自打折了那混账的腿,还由着他嚣张?!”
“呃……”梁九功脸上一顿,神色间颇有几分复杂:“隆大人似乎嫌格格太过,埋怨了两句,惹十四贝子大怒,揍了他一顿。惹他又放厥词,生生将一等公气晕了过去。”
很好,属于隆科多的盒饭也预备好了。
梁九功骄傲昂头:禀告之时夹带私货,他可是专业的!
才一出宁寿宫,就已经把康熙怒火掀起万丈高,恨不得拖着四十米大刀杀向隆科多父子。
更甫一进昭仁殿,就满满关怀地看着宁楚格:“好孩子,玛法都听梁九功说了。你没事儿吧?别怕,有皇玛法呢!”
一句话,说得宁楚格泪湿眼眶。
特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:“可,那贼子说自己是佟佳府上的!他的玛法,您都得恭恭敬敬唤声舅舅。自古娘亲舅大,爹亲叔大。他们佟佳氏又出太后,又出皇后,连皇玛法您身上流的都是佟佳氏的血……”
“您,您不会帮亲不帮理吧?”
这疑问中微带点恐惧的小眼神,看得康熙一愣,继而摇头:“当然不会!朕以孝,以大清律治国,再不会徇私偏袒。就算会,也只偏袒咱们宁楚格。”
“舅父家的小庶孙而已,与朕能有几分干系?只有你这个小庶孙女儿,才是皇玛法的心头宝呢!”
“来,好孩子莫怕,跟皇玛法学学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宁楚格腼腆一笑:“皇阿玛也知道,今儿是姑爸爸家小表弟满月。阿玛带着我们全家,给姑爸爸跟小表弟贺喜。”
说到这,胤禛就不由解释了句:“前头温宪生产、洗三,儿子这当兄长的都在南巡路上。可算赶上了孩子满月,不好好贺一贺哪儿说得过去?”
康熙点头,对此表示赞同:“是这么个理儿,乖孙女儿你继续说!”
宁楚格便真事无巨细,一一道来。
除开那养身茶,连直郡王妃、五福晋等人的话都一一复述。让她接下来站不住脚,直接告退去外面透风变得顺理成章起来。
小姑娘嘛,怕羞多正常?
是那起子妇人过分:“人孩子十周生辰还没过,谈婚论嫁还远着!”
“就是,再等个五六年也不晚。”
“何止不晚?都早了!她姑爸爸们都是十九、二十、二十一二才出降。她个晚辈,怎好提早那许多?”
七嘴八舌间,康熙一锤定音:“都回去好生敲打敲打你们各自福晋,宁楚格婚事容不得她们置喙。朕孙女儿二十岁之前,不考虑婚嫁事宜!”
宁楚格赶紧欢欢喜喜福身,趁机把这事砸瓦实了:“孙女遵旨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康熙一愣,继而失笑:“坏丫头为了不早早被指婚这般狡黠,就不怕早早遇到了好少年,朕却卡着不让你们完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