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楚格笑,一脸的无所畏惧:“若皇玛法肯开恩,孙女都愿意留在雍郡王府上,当一辈子的逍遥格格!再好的男人,能有皇玛法、阿玛那么好?能有弘晖、弘昀贴心?”
“好男人都在咱们爱新觉罗家,外面根本就没有!”
“若皇玛法肯怜惜,孙女,孙女就不用委屈自己退而求其次啦……”
这惯例乱七八糟的成语用法,听得康熙直皱眉。但天下最好的男人……一想想自己在孙女心中那么完美,唇角就止不住上扬啊喂!
舍不得多说好孙女一个字儿的他,不免又狠狠瞪了胤禛一眼:“有空多教教孩子念书。或者你实在忙,就把人送进宫来,朕亲自指导也是使得的。”
又双叒叕被试图抢闺女,胤禛都要无语了。
更郁闷的是,皇阿玛这话音一落,十四便拱手:“皇阿玛日理万机也辛苦着,不如儿子代劳?”
“你这功课还是差些,内务府事多且杂,还是为兄来!”
“别了,还是交给我。”
“交给我吧!”
几兄弟齐下场,都试图拐他爱女回府什么的。胤禛气得咬牙:“不劳烦,爷自己会教!宁楚格别理会他们,快告诉你皇玛法,接下来如何了?”
“接着,女儿便听说佟佳府上的园丁培育出来一种新的食用荷叶,叶子更柔更嫩。嘿嘿。”宁楚格腼腆一笑:“皇玛法与诸位叔伯们都知道的,宁楚格最擅长厨艺,自然而然地就对食材等更有想法。”
“于是带着婢女往河边而行,想着细看看那荷叶。若果真好,便与姑爸爸说一声,摘些回来做荷叶包鸡。结果就与佟佳府上的这为玉柱阿哥偶遇,见……”
宁楚格皱眉,极为嫌弃地道:“见他搔首弄姿地看着孙女,念了段关雎!然后上前来,自报家门。”
“孙女一听是隆科多大人之子,那岂不是孙女也该唤一声表叔?”
“遂礼貌避让,欲转身离去。谁想着那人竟口呼着让孙女小心,实则竟整个人扑过来,试图把孙女往河里带。皇玛法有所不知,去岁孙女救弘晖时被水呛过。”
“吓坏了额娘,也吓坏了孙女。对水,竟有那么一点近乎本能的畏惧。情急之下也没细想,直接一脚将他踹进了水里。”
“不料他挣扎上来后,却……”
“却骂孙女小娘皮,说他能看上孙女,是孙女的福分,让孙女儿莫给脸不要脸!”
满室哗然中,胤禛二话没说,拎拳头就把惊惧交加中的玉柱又锤了个上气不接下气:“小娘养的混账王八羔子,真真瞎了你双狗眼!爷的掌珠便庶出也是皇家根脉,又岂是你能肖想的?”
“想坑宁楚格落水,再被你所救。名节有失之下,只能便宜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?呵,你得庆幸所谋未成,否则……”
四爷冷眼,万般冷酷地道:“爷一剑劈了你,让你个混账连哭叫的机会都没有!!!”
连番折腾,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玉柱:……
终于顶掉了嘴里的脏帕子,哭得山崩地裂:“阿玛,阿玛你快救救儿子,救救儿子啊!我可是你跟娘唯一的爱子,你以后的希望。岳兴阿蠢笨如猪,咱们府上以后不还得儿子撑起来么?”
“你救救儿子,别让他们再打了。”
“你是皇上的表弟跟小舅子,连王爷都得管你叫舅。咱们佟佳氏,跟脚通着天呢……”
被牢牢捆住,嘴里同塞了一块脏帕子的隆科多:……
挣扎无能,只得目眦欲裂、目瞪口呆地瞧着儿子犯蠢,几句话之间就露出满头的小辫子。
果然,他这话音刚落,五贝勒就迟疑:“岳兴阿,那不是隆科多嫡福晋所出么?放着好好的嫡子不好好教养,倒把个庶出蠢物当成毕生希望?以前了解少,没看出来隆副都统还能这般缺心眼的爱好啊!”
“难怪前头佟佳府上,那贱妾就敢穿着一身正红……”
莽还得是老十莽,这货敢笑嘻嘻凑到康熙面前:“皇阿玛您听听,听听!这小子跟脚通到您这儿呢,难怪敢奓着狗胆构陷大侄女。原来衡量着一个是您本家、一个是外家,庶子配庶女也旗鼓相……”
那个当字还没说出来,就让康熙一脚踹在了腚上:“滚滚滚,少跟朕这胡说八道!越是朕的母家,猜越该严于律己。免得子孙不孝,殃及皇额娘与先后的名声!!!”
“你说是吧,隆科多?”
这表弟虽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,但一向以来都算精明,颇能体贴上意。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,康熙相信他能懂。结果……
那堵嘴的帕子一去,康熙就知道自己大意了。
隆科多那厮才刚刚一被松了绑,就膝行到他面前:“姐夫啊,表哥啊,千错万错都是弟的错。是我忙于公务,疏于对孩子的管教。以至于他年少冲动,犯了不该犯的错。”
“好在格格机敏,非但没受到任何损失,还将玉柱折腾了个半死不活。”
“如今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。您就网开一面,饶了他这一回。以后,哦不,再没有以后了。总之弟严加管束,务必鞭策他,使他成为大清的栋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