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回去了!”
稍许,赵小双站起来,拍掸着身上的土,有些失落地说。
柳佩珠站在原地,没吱声,隔了小一会儿,才小声地问,“不听我弹琴了吗?”
赵小双没有说话,柳佩珠看了他一眼,走到琴边,坐了下来。她打开乐谱,一手轻点键盘,试了两下,说道:“喜欢哪一首呢?”
见赵小双没应答,就又问了一句:“我弹琴给你听,行不?”
“命运,我只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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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这首!”赵小双憨憨地答到,那语气,就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。
琴弦和谐而低沉地响了起来。
窗外,天已经渐渐暗了,小屋里,许多物件的轮廓越来越模糊。
柳佩珠停下来,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,侧脸过去,见赵小双正若有所思地摆弄着受伤的那只手上的纱布。那柔软的棕色的头发,微微垂下了一股发梢贴着额头,浑身上下带着氤氲的气息,垂眸之上的睫毛又密又长,她隐隐地感到,这一定是个温柔而且多情的男人。
“‘命运’?这首曲子难度很大啊!我恐怕弹不好!”
“没关系!你弹什么都好!对我来说,都是一种享受!”
抬起头来,赵小双那双多情的眼睛,依然热度不减,目不斜视地看着柳佩珠。
“我的生活,总是一片寂静,天天把自己埋在一堆堆的布料子里,偶而的声息,也不过是我爹的两三声咳嗽,你能想像吗?要多没劲有多没劲!”
“那,你也学学弹琴吧!”
赵小双笑了笑,说:“恐怕我是学不来的!我只要听你弹就好了!”
“那不一样啊!如果自己会弹,想什么时候弹就什么时候弹,想什么时候听,就什么时候听!”
“你会弹,不是也一样么!”
这句话,是赵小双没走脑子,随口就说出去的。
什么意思?两个人都干在了那里。
柳佩珠和赵小双四目相对,就这么对望了片刻。
她会弹琴,他什么时候想听就听,那他和她还能是什么关系?长个后脚跟儿都想明白了!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,这让人家怎么想!
“佩珠姑娘,我不是那个意思”赵小双连忙解释。
其实,连他自己都知道,他怎么不是那个意思呢!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!
“我的意思是,咱俩…”
咱俩什么?
咱俩不熟悉?还是咱俩不合适?这不是口是心非么!这不是言不由衷么!赵小双急得一脑袋的汗!
赵小双的眼睛余光扫过一旁的柳佩珠,见柳佩珠若有所思地用手抚摸着琴键,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他的耳朵下的那颗小痣隐隐发痒。
“耳朵不舒服么?”
宛若勾勒出了的纤细腰肢,她侧面望着他,怯怯道:“是那首《命运》么?”
赵小双傻傻地点了下头。
那不断跳动的琴键,黑白分明,似乎和佩珠白嫩的十指融为一体,听得到命运之神重重的脚步声,听得到命运之神轻快的敲门声,一时间,这间小屋成了一股旋律飞扬的风暴中心,一切在抗争中裂变,粉碎,狂风骤雨的风暴中,主旋律越来越强,坚如磐石,峭拔挺峻。
琴键继而发出一阵异常明快的高音,像一群受惊的鸟飞腾起来,在隐约可闻的低音烘托下,上下盘飞…琴声戛然而止。
佩珠转过头来,笑了笑道:“还听吗?”
“好听!没听过这么好听的,听得我都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