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砚桐把温了的茶递给池京禧,“尝尝。”
池京禧接过之后浅唱了口。
茶水本来没有什么味,与白水相差无几,但水过了牙齿后,就在唇齿间留下了淡淡的花香,舌尖也余了点甜味。
池京禧略挑眉,确实没想到干花泡了之后是这味道。
“这个叫花茶,”闻砚桐道,“茶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,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,日后小侯爷若是不需要醒脑,就喝这种花茶就可以,还香香的。”
池京禧不置可否,慢悠悠的喝着茶。
闻砚桐也安静下来,坐在旁边有口每口的喝着热茶。
两人都不说话时,气氛就显得安宁多了,较之以前见到池京禧就打悚,现在的闻砚桐也能泰然跟他处之,完全找到了跟他相处的诀窍。
老闻,了不起!
闻砚桐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,又奖励自己杯花茶,正想问问池京禧需不需要添茶时,却见他捧着茶杯闭眼假寐。
或许是因为这几日的确忙的厉害了,池京禧得了这会儿清闲的空,困意就上来了。
闻砚桐把他手里的茶杯轻轻拿来,池京禧也只是微微睁眼,慵懒的眸子看了看她,又继续合了眼。
她怕池京禧睡着后照亮,取了自己的加棉外袍来,披在他身上,自己坐在边椅子上守着。
本来是想惦记着时间的,但是周围又暖和又安静,闻砚桐坐着坐着也睡着了,直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,她才下子惊醒。
睁眼就对上了池京禧的双眸,点墨幽深。
闻砚桐揉了揉眼睛,嗓子有些睡后的喑哑,“小侯爷什么时候醒的?”
池京禧道,“反正比你先醒。”
闻砚桐看,那件加棉外袍不知何时披在了自己身上,她打个哈欠,“那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池京禧道,“戏演差不多要开始了,现在去正好。”
闻砚桐哦了身,忙起身把棉袍让在软椅上。想来是池京禧进门之前就吩咐了侍卫盯着时辰,所以方才的敲门声是在提醒。
她跟着池京禧同去了另处地方,是座青瓦楼,檐下坠着长长的流苏,远远看去十分精致。
楼有两层左右高,是座专门供唱戏的戏楼,屋顶上有各种精巧机关隐藏在暗处,通常用来吊人高空用的。
楼的座椅是散座,没有那么规矩的排列,但是每个位子设计好的,都能看见台上的戏子。
池京禧进门之后带着闻砚桐来到程昕旁边,另边是牧杨。
牧杨见他,当下直起身,“禧哥,你去哪了?老半天没看见人。”
池京禧道,“被请去喝茶了。”
牧杨看见闻砚桐,高兴道,“你还把闻砚桐带来了?”
池京禧指了指自己的位子,“你坐这里。”
闻砚桐看,这里就才个位子,当下摇头,“那小侯爷坐在哪?”
“我有事,不在这里。”池京禧道,“你在这坐着,等戏演完,我就回来了。”
闻砚桐愣了下,但也没有多问,知道池京禧怎么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,于是点了点头,顺着位置坐了下来,错开人影往旁边看,就能看见距离不远的程延川。
程延川本也在看这边,见她的视线扫来,就扬起了个温和的笑容以对。
闻砚桐诚惶诚恐的回应,又把头缩了回来,而后头顶就落下了池京禧的手掌,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别乱跑,我很快回来。”
闻砚桐应了声,池京禧就转身离去了。
牧杨笑得满脸不正经,凑过来道,“小娘子,今日的奚琴奏的不错啊。”
闻砚桐白他眼,“滚,脑壳给你捶烂。”
牧杨疑惑的摸了摸脑袋,把身子缩回去,转头问傅子献,“闻砚桐何时脾气这么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