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连声叹气了,“臣也想告假的,但今日的旱朝却是不能不到啊!”他露出愁眉的样子。
“今日朝上有要事吗?”她讶异的问。
近来她肚子越来越大,身子也有水肿现象,朝中的事逍怕她多虑,都已不再对她提,而今晨他离开她的下弦宫上朝时,面色如常,不见异状,难道,他有事瞒她?
“唉,宿星正式向咱们下战帖了!”孔景泰不知冶冷逍瞒她这事,无心的将此事说出来,一旁的宝红和文采脸色一变,却已来不及阻止了。
玫瑰双目微嗔,不由白主的摸上自己八个月大的孕肚,内心惊俱起来。
祭天星耐不住了吗?竟主动宣战!
“那……王上怎么说?”她急问。
“王上嘛……不知怎么回事,态度不如以往积极,今朝端坐王座上时,只是半垂眼脸并未回应宿星的挑战。”孔景泰皱眉的说。
她听了松口气,他许诺过她的,在孩子出世前绝不兴战,他果然坚守对她的承诺。
“不过王上态度这样反常,下面人可是忍无可忍,你可知朝上是谁替宿星王送来战帖的?是光海那叛徒啊!”孔景泰没见到宝红和文采对他挤眉弄眼阻止他不要再说的暗示,径自拍着大腿怒气的说下去。
“光海?!”玫瑰一惊。
“对,就是光海,咱们的叛徒竟成为敌人的特使,还拿着宿星的战帖上咱们弦月的朝堂来挑衅,您当可以想像朝臣有多激愤,要不是因为两国不杀来使,光海已教咱们剥皮了,但最教人不满的是王上的态度,他受光海那跳梁小丑寻衅却仍是静默不动,此举激得群臣更加的愤概,撵走光海后,甚至有人忍不住质问王上是不是怕了宿星?”说到此处,他口气不由得也带上几分的埋怨火气。
玫瑰心尖一紧,逍那样趾高气扬、傲然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当朝忍受嘲笑?!她为此难过不已。
“宿星王这次派光海来分明存心要咱们难堪,咱们却没能当朝回击,任光海张牙舞爪,这确实有失国格,也不是王上平日的表现,而这事臣始终觉得有蹊跷,咱们强兵强将,王上向来独断朝纲、无所畏俱,可这次却表现得畏首畏尾,这到底是何故,臣实在一”孔景泰说到一半终于发觉宝红和文采焦急暗示的目光了,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,“呃……咳咳……瞧来臣的身子真的不行了,这就先告退回去休息了!”他马上起身要走了。
孔夫子走后,文采转身跟着要出去,玫瑰却马上叫住她,“文采,你上哪去?”
“呃……奴婢……”文采瞧了同样不安的宝红一眼,支吾了。
玫瑰叹了口气,“宝红、文采,你们听着,今日孔夫子对我说的话,一字都不许对王上说,我不想他知道我已晓得今日朝上发生的事。”
她明白文采是急着要去向逍报告这件事,而她不愿那男人得知她忧心此事,也不想连累孔夫子,让他怪孔夫子多嘴,因此要宝红与文采不要说出去。
宝红与文采虽然为难,但既然她这么吩咐,她们也得听从。
午后,冶冷逍领着御锦司的人来到下弦宫。
七、八个御锦司的人恭敬的帮王后试装。
入宫前冶冷逍就命人为她制作冬衣,但因为数里多以及要求手工要精细,这冬衣直到入冬了才赶制出来。
外头飘雪,下弦宫烧了六炉的火,将寝内烧得暖呼呼,冶冷逍一身金色的锦衣华服,不窦地半倚在暖榻上,佣懒悠闲的睡她新装一套套的换。
若瞧了满意就赏御锦司的人,不满意眼一瞟,黄德立刻将那换下的衣裳手到一旁去,这衣裳别想再沾上王后的身。
玫瑰穿穿脱脱试了几套后,有些受不了了,“我现在大着肚子,这些衣裳都得做大,可再过两个月孩子就出世了,之后这些衣服便穿不上,做这么多件岂不浪费?”她无奈的抗议,眼前的这些衣裳每一件不论布料与手工都是当前最好的,不过盖了这么多心力与工夫缝制成的,自己却穿不上几次便得束之高阁,实在教她很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