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声戛然而止,费惕不经意瞥见费慎身影,表情怔忪一瞬,继而慢慢蹙起了眉头。
还是助理温回反应更快,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打了句招呼:“小费少爷好。”
费慎也象征性回道:“温助理,好久不见。”
半晌,费惕似是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情况,不是很友好地开口:“你还活着?”
“你都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活着?”费慎一点不客气地还击,“温助理,你这位上司真该跟你好好学学怎么说人话了,免得出去丢人现眼。”
费惕说话凉飕飕的:“既然还活着,那你就该去看看父亲和因为你受伤的费柯澜,他们不欠你的。”
“费惕,这除了你的助理没其他人,少跟我来这套。”
费慎大步往前走,经过对方身边时脚步顿了顿,微一侧过头。
“还有,这是费家的房子,不欢迎外人,麻烦你滚出去。在游轮上那笔账我会跟你算的,你小心点。”
一句“外人”,不费吹灰之力戳到了对方的痛点,费惕脸上登时失去了温度。
以前费惕也在这住过几年,结婚后便搬了出去,可无论如何,只要他一天姓费,这所住宅就有他的一份。
费慎如此态度,是明晃晃的瞧不起人,就差没直接说他寄人篱下了。
费惕面部表情紧绷到极点,直挺挺盯着费慎不可一世的脸,后槽牙那块儿都鼓了起来。
后者却尤为淡定,双手插兜站在原地,用那份轻蔑的眼神,嚣张地从头到脚将对方打量一遍。
半晌,想象中的冲突并未爆发,费惕出乎意料选择后退一步,咽下了这口气。
他直接扭头出去了。
费慎顿感兴味索然,要迈步上楼,旁边忽而响起一句:“小费少爷,您东西忘拿了。”
温回递过来一瓶拆了封的水,是他刚才随手放玄关上的。
费慎也没多看,接过来道:“谢了。”
温回礼貌微笑了一下,出门跟上已经走远了的费惕。
费慎转身上了三楼。
房间门打开,一缕略泛陈旧气息的熟悉香味,散发着扑鼻而来。
都说男人的房间堪比毒气室,屋子里经常飘荡着各种诡异的味道,并且杀伤力颇大,进去一趟都得戴上防毒面具。
而常年挥汗如雨从事雇佣兵职业的男人,自然就更甚,比如蛇牙钱曼文他们,公司宿舍三天两头就得消毒一次,不然整栋楼都可能臭了。
费慎却是个不多见的例外,非但没有衣服袜子乱扔的坏习惯,且以往执行完任务,换下来的衣物都是第一时间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