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彪拎着步枪来到了曹滨身旁,道:“滨哥,这雨要是下大了,布兰科的机会可就来了。”
曹滨道:“布兰科的机会,同样也是我们的机会!”
董彪道:“可是,滨哥,风雨中,我的准头可保证不了。”
曹滨冷哼一声,道:“那就近战,再不行,肉搏!”
到了下半夜,雨终于下来了。紧密的雨丝中夹杂着粒粒冰沙。
躲在灌木丛中的布兰科露出了得意的狰狞:“鲍勃,去把你的宝贝儿们牵过来吧!”
鲍勃应声退出了那片灌木丛。退回到了公路上,鲍勃吹了声口哨,不远处登时响起了马蹄声,两名牛仔一前一后,赶着十几匹骏马现身与风雨中。
风急雨密,天色黝黑,遮住了马队的身影也掩盖了马队的嘶鸣蹄声,鲍勃领着那两名牛仔弟兄,将马队赶下了路基,来到了那片灌木丛后。
“兄弟们,上马!为伊赛报仇的时刻到了!”布兰科率先跃上了马背。
一众弟兄紧随其后,跨上马背,左手握缰,右手挥枪。
“兄弟们,冲!”
十数匹骏马一字儿排开,向院落急冲过来。
院落中,发电机的轰鸣声骤然响起,三盏强力探射灯照亮了那片草地,同时,董彪手中的步枪也响了。
黑夜中,若是以人的速度奔跑完这两百来米的草地,恐怕最快也要半分钟,有这时间,董彪至少能放出二十枪,但,对骏马来说,两百来米的距离不过就是十来秒的事,董彪只放出了七枪,射中了三人。
另有十二三名牛仔在布兰科和鲍勃的带领下冲到了院落边上。这帮人并没有记着冲进院落中来,而是院楼靠水的一面为圆点,围着院落,像钟摆一般来回穿梭,并不断向院落中射击。
一时间,马蹄踏地之声,骏马嘶鸣之声,牛仔放纵吼声,以及密集的枪声和子弹穿过物体时的爆裂之声交杂在了一起。
而院落中,却毫无动静。
董彪的步枪只响了七声,之后,便犹如打光了子弹一般,再无反应。而各个房间均灭着灯,就连探照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两盏,仅剩下的一盏也完全失去了方向。
布兰科不到一个来回便打光了左轮手枪中的子弹,迅速装填了子弹,在第二个来回中全部射了出去。
但院落中仍旧是毫无反应。
似乎,曹滨设下的陷阱并不在那片草原上,而这处院落,才是真正的陷阱。
“轰——”
布兰科刚刚有此惊觉,那院落某处便爆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。布兰科被爆炸的冲击波连人带马直接掀翻在地,人算侥幸,并无大碍,可那马儿,努力挣扎想重新站立,却最终无奈放弃。
并不是每一名弟兄都有着布兰科的运气,鲍勃便被爆炸飞出的一个碎片击中头颅,虽然一时尚未断气,却也是出的多进的少,四肢不停抽搐。
和鲍勃有着相同噩运的不在少数,爆炸后还能站起身来的,只剩下了一半不到。
然而,此时却又响起了步枪的枪声,只不过,这次的枪声是从外围传进来的。步枪快速连续射击,其间,还夹杂着左轮手枪的枪声。一阵乱枪过后,院落边缘,能站着的便只剩下了布兰科。
“十年不见,你还好吗?我亲爱的朋友,布兰科。”枪声停歇下来,枪响之处,传来了曹滨的声音。
院落爆炸后燃起了熊熊大火,火光映射下,曹滨笑容可掬,缓缓走来,胜似闲庭信步。左手侧,则是董彪,肩扛长枪,口吹哨音。右手一侧,乃是一帅气青年,眉清目秀,气宇轩昂。
“十年前,在你的纽维尔,你便赢不了我,十年后,在我曹滨的底盘上,你又何谈胜机?布兰科,扔掉你手中的枪,放弃反抗,我保证会让你活下去。”曹滨走到了距离布兰科约有十米的地方站住了。
布兰科按照曹滨的指令将手中左轮扔在了地上,抱起了双臂,惨笑道:“我输了,彻彻底底的输了,但这一次,曹滨,你胜得并不光彩!”
董彪大笑道:“我兄弟二人,全歼你一十七人,还不够漂亮不够光彩么?”
布兰科蔑笑着切牙挤出了八个中国字:“阴谋诡计,胜之不武。”
曹滨道:“既然你学了中国话,那我就在送你一句,兵者,诡道也。布兰科,你只有真正理解了这五个字,才能有机会战胜我,只可惜,你已经没有机会了,美利坚合众国的监狱会成为你终了的地方。”
布兰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头来,可就在曹滨将手中左轮插入枪套之时,那布兰科原本环抱着的双臂突然展开,左右手中同时多出了一把手枪。
然而,布兰科尚未来及瞄准,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,喉咙处顿时有些凉意。“呃……”布兰科已然无法发生,双手弃掉了手枪捂住了脖颈,双眼膨出,似乎在呐喊:“告诉我,老子是怎么死掉的?”
罗猎快步上前,先捡起了布兰科丢在地上的三把手枪,然后来到布兰科面前,拨开了布兰科的双手,拔出了插在他喉咙处的飞刀。
转身回来之时,身后发出了布兰科轰然倒地的声响。
这院落说是曹滨的度假庄园,实则是他的避难场所,地面上倒也稀松平常,一个三十来米见方的院子中建了七八间平房。但在地下,却是别有洞天。
曹滨起初并没打算用到他的最后一招,然而,他为布兰科设下的局却被罗猎轻松道出,使得曹滨不得不对自己的计划重新审视,最终,他做出了改变。
当布兰科跃上骏马的时候,曹滨已经将周嫂小鞍子赵大新三人送到了地下室中,转回来启动了发电机的大功率模式,打开了探照灯之后,带着罗猎也下到了地下室中,地面上,只留下了董彪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