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那么好破,大理寺还会积压那么多悬案疑案吗?
崔叙冷哼一声,微怒道:“甚么讨还公道,人又不是我大理寺杀的,我有什么公道还他们!”说着带头朝门口走去,“某倒要看看,他们还能将大理寺掀了不成!”
桑榆深觉得大理寺不是那么好进的,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。
大理寺门外已经被一群学子团团围住,每个学子额头上都带着白巾,簇拥着抵着大门,口中念念有词。
看守大门的差役不敢对他们用强,只能横着手中的大刀虚虚拦着他们。
“各位郎君冷静,此处是大理寺,不可擅入啊!”
领头的学子带着悲怆大喊:“周学官惨遭横祸,我等请求大理寺公正严法,严惩凶手,以慰周学官在天之灵!”
“请大理寺公正严法,严惩凶手!”
崔叙等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如此场景。
声势浩大的场面,震的门口石狮子嘴中的圆石子都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,桑榆瞧了一眼,果然看见大街上有许多百姓偷偷看向这边。
果然,看热闹是人的本性,即使百姓畏惧大理寺的威严,也不妨碍他们偷听一耳朵。
崔叙看着门外闹哄哄的样子,心生厌恶,呵斥道:“何人如此大胆,敢在大理寺门前喧闹,左右还不将人拿下!”
一直在维持秩序的差役顶着虚汗前来汇报,“崔寺正,这些人是大理寺监生,他们要见王寺卿。”不等崔叙回
道,他自顾自道:“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?这天下恶人那么多,我们就是天天抓也抓不完呐,有本事来大理寺嚷嚷,咋不自个儿去抓恶人呢!要我说啊……”
“周良才。”
“是,百里寺直!”
“闭嘴。”
“啪。”周良才立刻捂住嘴巴。
崔叙无视他们,上前一步跨过门槛,绯红色的官袍翻飞,在大理寺牌匾的映存下威严无比,加上崔叙素来就有的清贵气势,竟生生地将那些监生的气焰压了下去。
他们在这股威压下缓缓停下声音,怔怔地望着他。
崔叙已经调节好情绪,面色平静如水,“你们要做甚。”
监生们面面相觑,最终将眼神落在了一个略带腼腆的少年人身上。
腼腆少年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,冲崔叙拱手道:“学生们今日是为我国子监周学官伸冤而来。”
崔叙撇了他一眼,“周学官一案乃是圣人亲自下令彻查,何须你们替他伸冤。”
“这……”腼腆少年支支吾吾。
一旁的同伴推了他一下,见他不为所动,忍不住喊道:“周学官乃是国子监讲侍,教授我国子监学子多年,可谓是劳苦功高,如今他惨遭毒手,为人所害,你们倒如今却还未抓到凶手,这不是包庇凶手是什么。”
崔叙还没说话,一旁的周良才又一次跳脚,张口就道:“你们胡咧咧啥叻胡咧咧,还包庇凶手,这要是没抓到人就是包庇凶手,那你们不应该都是共犯
,你们也没抓到人叻。”
监生怒道:“你休要浑说,我们又不是捕快,怎么会查案抓人。”
周良才不甘示弱,“这咋就浑说了叻,是你们说没抓着人就是包庇!我们大理寺没抓着人是包庇,你们没抓到人也是包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