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傅子献和牧杨也吓了一跳。
“哼。”闻砚桐心道,惹不起吴玉田一个七品小官,我还能惹不起你?
挨了一巴掌的人什么话都没说,捂着闻砚桐大脖溜子留下的掌印逃得飞快。
傅子献走到她身边,叹道,“幸好你昨夜是在李夫子那里,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洗脱嫌疑。”
这话倒是真的。只能说想陷害她的人时机不凑巧,运气站在了她这一边。
闻砚桐道,“杀鸡的凶手就藏在书院里,孙夫子封锁了书院,没有人能够逃走,找出凶手是迟早的事。”
傅子献道,“只可惜了无惰,那么勤勤恳恳的为我们报晓,却落得这个下场。”
牧杨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,挠了挠脑袋。往常听见傅子献说这种话的时候,牧杨肯定是要冷嘲热讽一番的,他向来看不起唯唯诺诺一样的傅子献。
只是这次却破天荒道,“啊,没错,这鸡是挺可怜的,对吧闻砚桐?”
话尾处还带上了闻砚桐,似乎也想让她一起回应傅子献的话。
闻砚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牧杨。
可怜一只鸡?怎么可能?若不是条件不允许,她恐怕要立地生火,架上一口锅,还是一边烧水一边流口水的那种。
闻砚桐没搭理他,转身赶去了学堂。
报晓鸡被人所害,孙逑召集了所有夫子开会,学生便趁机跑去鸡窝看热闹,于是早课就这样耽搁过了。
闻砚桐一整个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,脑子一遍一遍回想早上在鸡窝附近看见的场景,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。
雪停了好几日,下午的武学课就恢复了正常上课。拆了木板的闻砚桐便没有了休假的理由,只好也跟着去。
腊月的寒风不是一般的冷,只要站在屋子外,就能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如针扎一般冰冷,冻得闻砚桐满脸通红,头皮发麻。
许映泉看不得大男子裹得跟个球似的,说既不方便行动,也将体质捂得柔弱了,是以每回上武学课,子堂的学生都要先饶武场跑个几圈,把身子跑热了再上课。
闻砚桐作为子堂里唯一的一个例外,出门前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密不透风,走路都觉得颇累。
她出现在许映泉的视线里时,成功接收到了许映泉迷惑的眼神。
“许夫子,今日寒风格外冷啊。”闻砚桐晃着身子走到他身边,用熟络的语气打招呼。
“半月不见,你这腿如何了?”许映泉问道。
“可疼可疼了!”闻砚桐道,“我原本以为拆了木板会好些,没想到拆了木板后走路越发疼了,走个十来步都要打摆子呢!”
许映泉叹一口气,“你身体着实太弱,可见平日很少锻炼。”
闻砚桐道,“夫子说的是,这回我吃了身体差的亏,日后必定好好锻炼。”
他道,“一会儿跑操的时候你就在边等着,等跑完再归队,今日练平射,应当不大影响。”
闻砚桐点头应了声,便乖乖的走到一边站着去。
她是害怕路上耽搁迟到,所以提早来了。揣着手等了十几分钟,子堂的人也陆续来到武场。
闻砚桐眼睛四处飘着,忽而看见池京禧等人走来。
牧杨走近了之后看见闻砚桐就开始笑,笑得前俯后仰,说道,“打远处看还以为是只成了精的肥鹅呢!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模样?”
“你不觉得很冷吗?”闻砚桐缩着脖子,看了看池京禧等人。他们连大氅都没穿,上衣是颜色浅淡的短袄,下面穿着宽松的裤子,手腕和脚踝都用绸带扎起来,十分方便行动。
闻砚桐发现池京禧的衣裳上,大部分都绣着如意纹,看起来吉祥极了,相当衬他的名字。
他目不斜视的从闻砚桐前方走过,正在低声跟程昕说些什么。
程昕懊恼道,“怎么回事,闻砚桐不是连着休了半月的假吗?怎么偏偏今儿就来了?你是不是偷偷跟她说什么了?”
池京禧哼笑,“愿赌服输,可不能小人之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