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文山抹把脸,“明意当真没所谓,我就怕你爷爷也当真了。”
“爸,你不觉得他俩是一拍即合吗?”明彻直接点破。
明文山仰望天花板,灵魂发问:“我这么聪明的儿子,是怎么看上一滩狗屎的?”
明彻:“他不仅看上了,他还尝了尝。”
随欢:“你们要往好处想呀,好在他味觉是正常的,尝过以后发现,哎呀!难以下咽!就吐了。”
明文山≈明彻:“……”
……
明意长期逗留燕城,庞磊多少有点疑神疑鬼。
毕竟两人在燕城相识,这么多年过去了,明意只说和家里断了关系,鲜少提起。
庞磊每天傍晚一个视频,明意都按时接,说话也正常,瞧不出任何漏洞。
但他做着贼呢,特别心虚,于是又把徐慧叫来敲打一番。
徐慧四十多岁,离异、负债,上有老下有小,青黄不接,是最离不开工作的时候。
她信用卡、小额贷款全线逾期,每天十几条催款短信,狂轰乱炸,叫人胆战心惊。
徐慧不见往日风采,头发随意扎起,脸色苍白疲惫,站在办公桌前摇摇欲坠。
“庞总,水电、物业还有租金,真的不能再拖了。”她将单据小心翼翼摆在桌上。
庞磊看都没看一眼,“徐慧,最近明意有跟你联系过吗?”
“没有,明总说了财务的事都听您的。”徐慧知他疑心病重,连忙解释。
庞磊笑了,“你别紧张,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说罢他从抽屉里,拿出两万块现金,想了想,又续上一万推过去。
“这钱你先拿着,收拾收拾自己,瞧你都变样儿了。”他嬉笑着猛戳别人痛处。
徐慧脸色煞白,慌忙将稻草般的碎发别在耳后,难堪、狼狈与羞愧,交织在脸上。
她的手指攀上钱,没有丝毫迟疑,迅速握住收紧,然后深深低下头。
“庞总,你说给我的提成,要等到什么时候啊?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庞磊敷衍道:“不都说好了吗?事成之后。这不,事还没成呢。”
“那、那您能先借我点钱吗?”徐慧几乎是在哀求。
庞磊这才捡起单据,装模作样看着,“唉,真是都缺钱,有也不能动啊。”
“求您帮我想想办法。”徐慧走投无路。
庞磊思索片刻,“这样吧,我跟明意商量一下,反正公司的费用也不能再拖了。家里应该还有些黄金、名表啥的,看能不能处理了,救个急。”
“明总……他、他没钱了。”徐慧知道,庞磊是想借此,榨干明意最后一滴血。
庞磊满不在乎,“不是还有瀚诚的欠款吗,听说已经走法律程序了。”
“庞、庞总……”徐慧深知自己罪孽深重,总想替明意说点什么。
庞磊眼神瞬变,“搞清楚,你手里拿的是谁的钱?出去!”
徐慧如丧犬,浑浑噩噩走出去,差点撞到周季萌。
周季萌了解里面的猫腻,又见庞磊面色阴沉,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“怎么,担心明意哥了?”他摆弄厚厚一叠欠款单据。
庞磊陷进椅子里,手搭在脑门上,“人老在外面晃荡,这心思就不好掌握了。”
“那是你技艺不精!”周季萌拿起一张单据,对着光吹了吹,“试试他乖不乖,听不听话,不就完了。”
庞磊有点迷糊,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唉……”周季萌单手撑桌,长眉蹙起叹气,“磊哥为了公司费用,都准备卖车了。我不小心问问明意哥,那些金条、名表、收藏,不算什么大事儿吧?”
说着,他拿起账单,举着手机比了耶,转身钻进洗手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