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向马路中间,开往环城高速路口。
宋槐原本想报一下学校的地址,想了想,觉得他大概知道她学校在哪,也就没多此一举。
正赶上午间高峰期,外加堵车,出了高速一路走走停停,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开进学校附近的街道。
期间两人没太多交流,车里放着轻音乐,倒也不觉尴尬。
宋槐额头抵着玻璃窗,昏昏欲睡。
中途听到他接了通电话。来电的是个年轻男人,礼貌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开会,有不少人在等。
他回了句“尽快”,将电话挂断。
舒缓的音乐声断断续续地重新入耳。
她清醒了不少,睁开眼睛,调整好坐姿,对着窗外的雪景发呆。
车子停在学校门口。
在她下车前,段朝泠说:“下午我有事,不一定能在你放学前赶过来。”
宋槐顿了下,“没关系,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。”
段朝泠显然不太赞同她的提议,“记一下这辆车的车牌号,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。”
宋槐应声称好。
在上课前十分钟赶到教室,宋槐坐在座位上,翻出摘抄的课表看了一眼,拿出相应的课本放到桌面。
过了会,谭奕出现在班级门口,朝她招了招手,示意她出来。
没等她走近,谭奕便急着开口:“今早我去你家找你,叔叔说你一直没回来,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
宋槐勉强笑了笑,不太想说,“没发生什么,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了。”
“你昨天去哪儿了?”
“遇到一个好心人,收留了我一晚上。”宋槐看似不经意地问,“我妈妈……她有和你说什么吗?”
“什么都没说。”
什么都没说。宋槐在心里跟着默念一遍,对他说:“谭奕哥,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去了。”
谭奕皱了下眉,“什么意思?”
“那里不是我的家。”
即便她没明说,但谭奕多少清楚她想表达的意思。
知道她近几年的日子不好过,他没劝慰,只是问:“真的想好了吗?如果新家不如原来那里呢,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。”
宋槐说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,但我想信一次自己的直觉。”
也想试着去相信那个对她说“你不是累赘”的人。
-
换了新环境,一切似乎没宋槐预想中的那么不适应,生活照常在过,日复一日。
感冒逐渐好了,脚上的伤随时间愈合,没留下痕迹。
她最近没见过段朝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