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经周折,退婚的风波暂过,两家各退一步,默契地回到?原来?的位置。
毕竟相交几十年,谁也不愿真为此?伤了?和气。
一周后,宋槐在深夜接到?陈静如的电话,说方婉如咽气了?。
赶到?医院已?经是后半夜。
病房外?灯火通明,依旧充满了?刺鼻的消毒水味,方婉如安静躺在那里,再无生气。
许歧面色如常,去外?面抽了?支烟,回来?跟医院的工作人员商讨两句,开始着手处理各种后事。
时?间照常在流逝,不会为任何人驻足,既公平又残忍。
她将他的冷静看在眼?里,如鲠在喉。
过了?几日,宋槐在葬礼上再次见到?许歧。
等?仪式举办完,她出来?透气,和他在棚檐底下恰巧碰见。
两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,距离不远不近,足够能看清对方的表情。
宋槐率先开口:“今后有什么?打算吗?”
许歧说:“目前还没想好,但会好好活着。”
宋槐稍微抬头,看了?眼?水洗一样的天色,嗓音涩然:“……最近经常会想起我们上学那几年。那时?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课业和学习,日后再没有过无忧无虑的时?候了?。我希望我们都?能好好的,像从前那样。”
许歧或多或少能听出她的暗示,看着她,郑重地说:“宋槐,谢谢你。为从前也为现在。”
“你不必谢我。”宋槐说,“你一直都?对我很好,我能做的,不过只?是回报你的百分之一而已?。”
许歧短暂沉默了?下。
宋槐从包里翻出装戒指的首饰盒,递给他,“东西一直放在我这?儿,现在也该物归原主?了?。”
许歧微顿,把它接过来?,“抱歉和感谢的话我就不赘述了?。作为你最好的朋友,祝你早日寻得感情上的圆满。真心的。”
宋槐笑了?笑,“你也是。”
没在外?面待太久,宋槐准备进去。
许歧叫住她,没由来?地提及:“等?忙完这?些事,我打算暂时?离开北城,出去散散心。”
宋槐回头看他,笑说:“中途看到?了?什么?好看的风景,记得拍照发给我。”
许歧故作轻松地调侃她:“你倒好,坐在家里就能看遍名胜古迹。”
“那你发不发我?”
“发。一定发。”
浅聊两句,许歧步入正题:“记不记得,有一年我生日,你送过我一张国外?酒庄的邀请函。”
宋槐说:“怎么?会不记得。我在那儿存了?瓶跟你出生年份一样的藏酒。”
“你当时?说,等?我什么?时?候想喝了?,到?时?候陪我一起过去。这?约定还奏效吗?”
“奏效。但是许歧……”
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