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领狐疑地道:“你叫我如何信你?”
沈淑慎给他微微松绑,道:“我有一事,想要在你这里得到答案。”
既然有所求,那头领也便信了几分,问道:“何事?”
沈淑慎问道:“今天那位姑娘,是如何打?败你们的?”
那头领咬牙恨声道:“原来是此事,我正要告诉他人,叫那小娘皮无处可藏——她使的功夫有些杂,但我能看出其中两套功夫。”
那头领道:“一套是北方军的棍法,另一套是岳未央的刀法。”
沈淑慎问道:“岳未央?”
那头领道:“一个江湖女子?,武功高强却花钱大手大脚,便以教娇小姐为生。但约在三十年前,她忽然销声匿迹。”
那头领道:“旁人或许不认得这套刀法,但我娘正是她的弟子?,故而瞒不过我。”
那头领道:“北方军那苦穷之地,我哥哥去历练过,我也探过亲,知晓那套棍法,都?是拚命的打?法,难看得很?,贵人是万不肯学的。她会这棍法,不会是个花木兰罢?”
那头领发笑道:“你说?说?,这戏子?究竟是北方军的贱命,还是岳未央的尊贵徒弟?”
沈淑慎道:“多谢。”
她眼?疾手快地将一颗药丸弹进迷烟劲道尚未过的金吾卫头领口中,又将绳子?绑紧了。
沈淑慎柔柔笑道:“这么大的秘密,还是我来替你守好了。”
那金吾卫张口欲言,却发觉自己?已然出不了声了。
沈淑慎步出两步,想到甚么般,又回首向那头领吹了口迷烟,待金吾卫晕了过去,沈淑慎不紧不慢地从袖子?里取出一把尖利匕首,半闭着眼?摸到金吾卫手腕筋络处,别开脸咬牙狠心?一割,又用那断了的手腕蘸着血勉强写了一个“大”字。她如法炮制,割断了那金吾卫的另一只手筋。
沈淑慎做完这一切,晕血之症便发了,她倚在一旁,闭眼?心?道:殿下,我已然得不到你了。既然你要护着她,我便帮你护着她——不论她是谁。
——锦衣玉食的谢文琼宁愿去庵堂清修,也不肯同沈淑慎安乐一生,沈淑慎便已然知晓答案了。情爱之事,当?真说?不得,求不得,无关对错,只论缘分。
沈淑慎缓过头晕,扶额匆匆离去,便也未觉察门外有一人闪身隐入了黑暗里。
探陵寝石条怪挡门
翌日一早,沈淑慎便往岳昔钧的房间去。
路上,丫鬟劝道:“小姐,你昨日在府门外见了血,这梦魇之症又发作了,还?是好生歇息罢。”
沈淑慎一边心中想着“可惜怕那金吾卫警惕,克制了药效暴起?,故而昨日不?曾问他主?使者?是谁,此事还要仰仗端宁殿下去查”,一边笑道:“不?碍事,你去瞧瞧,别惊扰了殿下歇息。”
打发走了丫鬟,沈淑慎缓缓推开岳昔钧的房门,望见岳昔钧正半倚在床头压着声音咳嗽。熹微晨光中,沈淑慎心道:真像啊。
沈淑慎坐在床边,道:“感觉如?何?”
岳昔钧道:“还?好。”
沈淑慎道:“现下便送你走,你离开京城,走得越远越好。不?要和?任何人提起?京城的事情。”
沈淑慎手掌一翻,递给岳昔钧一物来?。
岳昔钧问道:“这是甚么??”
沈淑慎道:“解药。”
岳昔钧接了,剥开小油纸,将那药送入自己口中。
是一颗糖豆。
岳昔钧笑道:“多谢。不?过,在彻底离开之前,我还?有一个地方要去。”
沈淑慎问道:“甚么?地方?”
岳昔钧道:“明珠公主?陵。”
沈淑慎眼皮一抬,问道:“你要做甚么??”
岳昔钧道:“我听闻,驸马是被火烧而死,葬于明珠公主?陵。而沈小姐你又叫我假扮驸马还?魂,岂不?是说明这个驸马之死,另有蹊跷?我想,若是有人要确定驸马是否真正还?魂,去陵中验一验便知,若是不?探,岂不?是说明那人知晓陵中驸马有古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