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淑慎道:“看来?我们得回城寻个钩子了。”
三人往回走出几十步,只?见一女子飞奔而来?,看了岳昔钧手中骨笛,便一言不?发地单膝跪地。
岳昔钧心中也有些讶然,她举起?骨笛又吹了一声?,只?闻那女子腰间铃响并向着笛子所在的相反方向而动?,岳昔钧便明白了。
谢文琼道:“你来?得倒是快。”
谢文琼疑心英都往岳昔钧身边放人,因此心中有些不?虞。
那女子答道:“属下恰好在近处办事,不?敢时刻搅扰贵人。”
岳昔钧道:“有劳借你的钩一用。”
那女子解开腰间挂的荇钩,奉给岳昔钧。岳昔钧曾经?听娘亲们提起?,曾经?救了娘亲们的那队女子便是使的荇钩,知晓她们不?曾换成丰朝兵刃,今日便自然想到了这个主?意。
岳昔钧对那女子说道:“你在此稍待。”
三人又一同往明珠公主?陵走去,顺利用那荇钩顶开了自来?石,沈淑慎自去还?了荇钩。
岳昔钧和?谢文琼等得沈淑慎回来?,方推门而入。谁知刚一推开墓门,岳昔钧便闻机括声?动?,见利箭破风而来?!
此时三人并肩而立,皆是门户大开的姿态,岳昔钧只?来?得及喊出一声?“小心!”,便觉箭尖扑面而至!
触壁画谢文琼伤怀
在此千钧一发之际,岳昔钧抡起拐杖,抽飞这一茬箭矢,兀自踉跄一下,喝道:“靠墙站!”
沈淑慎和谢文琼立刻往两侧墙贴去,但箭矢来?势汹汹,虽未曾扎入肉中,却也划破衣衫,带出些许血痕。沈淑慎咬牙禁闭双眼,耳中只闻谢文琼的惊呼之声、箭矢碰撞在?铁拐之上的铮铮响动。待得一切声息平寂,沈淑慎睁开双目,望见岳昔钧半弯着腰,双手扶在?拐杖之上,支着一条腿不住发抖。而谢文琼扶住岳昔钧,带她靠墙而坐。
谢文琼问道:“你没受伤罢?”
岳昔钧摇了摇头。
谢文琼道:“忒也奇怪,机括不该打开才是。”
沈淑慎道:“难道果然有人从中搞鬼?会不会是猜测我们会来?此,故而布下陷阱?”
谢文琼道:“不知。”
谢文琼给自己简单裹了伤,又帮助沈淑慎也裹了。二人何时这般狼狈过,相视苦笑一声。
岳昔钧歇息了一会儿?,缓了过来?,便道:“走罢,后面恐还有机关,我们小心些。”
三人俱都?站了起来?,谢文琼搀住岳昔钧的手一直不曾松开,岳昔钧往臂弯处瞧了一眼,也没有开言推拒。
沈淑慎走在?岳昔钧的另一侧,一路警惕,问谢文琼道:“殿下,下一个机关是甚么?”
谢文琼道:“地刺。”
然而,走到机关设处,谢文琼投石问路,地刺翻板却并未翻出。谢文琼思忖道:“难不成是还未装上这个机关?”
岳昔钧道:“无论如何,都?是好事一桩,往前走罢。”
后面的路途倒是顺遂,一路来?至了主墓室。主墓室宽敞,当中石台上置一口玉棺,棺椁盖得严严实实,不能窥当中半点。而一面墙上雕了些壁画,画了些明珠公主驸马的生?平,有从戎血战,亦有大婚风光,婚后恩爱。
岳昔钧和?谢文琼站在?这壁画之前看了良久,俱都?想道:画中携手看戏,共耍秋千,实则哪里是这般呢。
岳昔钧忽而生?出些荒谬的心思,她想道:千百年之后,倘有人见此壁画,定?然以为棺中那人与公主琴瑟和?鸣罢。那我何在?呢?壁画上非我所历,玉棺中非我尸骨,不过是以我的名姓留于此间——而一个单薄名姓,又算得了甚么?可是,玉棺孤坟皆黄土,我又何必挂怀呢?便是挂怀,千百年后之事,又与我何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