黏黏糊糊地闹了一天,喻晓声又是亲自下厨做了饭,又是陪她处理邮件,还想着拉她出去看电影…总之在她耳畔不停地念叨,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夏日入夜慢,喻知雯开了两小时的视频会议后走出卧房,玻璃外的天幕还未染上暗色。
客厅无人,左右张望了一下,无果。目光便锁定在阳台,簇簇月季间是一道清隽的背影,他坐在贝壳白的单椅上,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。
她循光走去,花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。
修长的手指“哒哒”敲击着键盘,时不时抬起扶下高挺鼻梁上的镜片,黑边半框眼镜为喻晓声面容增添了几分冷峭。
穿着黑缎睡衣的女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,两只细嫩白皙的胳膊搭在金属拦杆上,她静静地眺望火烧云霞,蒸腾出一片绚烂烟影,云涌慢移,层迭碰撞间漏出的碎光为万物镀上金光粼粼的色彩。
长空掠过一只珠颈斑鸠,盘旋着羽翼,往乔木公园方向直直飞去,轨迹淡远,渐渐退出了她的视线。
她有些想念总飞到喻家的小麻雀了,大胆又亲人,时常飞到她的房间讨食,吃得肚子圆滚,憨态可掬,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瘦下来没有。
“在想什么?”
男人贴在她身后,高大的身形几乎能全然遮盖住她。
他悄然无息,不知何时靠近的。
“没什么,发呆而已。”喻知雯回头,落日的余晖落在他淡色的瞳孔里,耀眼而热烈,像蕴藏着能将一切都燃烧成灰烬的普罗米修斯之火。
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儿,她搂上男人的劲腰。
倏的一下,喻晓声耳根染上绯红,细密的睫毛微颤,低头在她的额发间落下一吻,“我倒是想到了以前。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,我和姐姐一起在窗台喂椰蓉,它吃得很饱,离开时差点飞不起来。”
椰蓉,是喻知雯为小麻雀取的名字。
她的心微微一动,两手抵住男人的胸膛,配合他的动作踮起脚尖,张开了粉嫩的唇瓣。
对方默契地迎上,两条舌头火热难耐地搅弄在一起,在“啧啧”的旖旎水声里,完成了一个短暂的湿吻。
某些时候,他们俩还真是有血缘上的心有灵犀。
念此,她觉得这个笑话太恶趣味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起风了吗?”喻晓声觉察到怀里的微动,抬颌向云端望去,薄唇上还沾着一层晶莹的水色。
好像是有些冷起来了,他复而将女人箍紧入怀,用自己的肩背挡住风口,“姐姐,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花气被隔绝在外,喻知雯扬起一抹笑。
乱伦怎么了?
又没睡别人的弟弟。
…………
日头西沉,就这样入夜。
晚饭时开了瓶白兰地。
喻知雯不擅喝酒所以也不常喝,对瓶身上繁复的包装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:邵萦在欧洲买的。
至于它的饮法或者度数,她一窍不通,大概也不容易醉吧,毕竟好友是知道自己酒量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