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谨慎地换了个小高脚杯,倒了酒一口饮下,却没想到这酒劲头猛烈得很,火辣辣地刺激着她的喉管,酒液在肠胃腾腾灼烧起来。
仅这一口,她的眼前便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模糊起来。
意识恍惚间,她好像听见喻晓声笑意盈盈地调侃自己……他在说……什么……?
身体一飘,她被喻晓声半抱着带去浴室,一面揽着她的腰,一面握住她的手腕帮她刷了牙,还挖取卸妆膏在掌心揉搓起泡。
喻知雯不记得他为什么在她家了,抵着他的胸膛问他为什么要来,又嚷着让他走,他却装聋作哑,一言不发。
丰盈的泡沫揉上喻知雯的两边脸颊,他附在喻知雯耳畔轻声让她闭眼,唔…皮肤痒酥酥的。
水,温温的。
他的手,好舒服。
在他为自己细细擦干脸上的水珠的时候,她悄悄睁开左眼,那双褐眸也微微一转对上了她,含着笑意,“姐姐喝的也不多呀。”
“看来姐姐的酒量是真不行,下次我可得好好看住你,不许姐姐贪杯了。”
他的话好像埋怨,可是语气听起来又不像,有点像撒娇,喻知雯重新闭眼,索性不理他。
“耍赖。”他哼笑,随手扔掉洗脸巾,翻找起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,“眼霜,精华,a醇…爽肤水去哪儿了。”
她低声嘟囔:“我最近不用水,直接上乳吧。”
护肤倒是不晕乎了。
“好。”喻晓声拖长尾音,宠溺地应下。
随即旋开罐身,用小挖勺抠出黄豆大小的乳霜,轻轻抹开在女人细腻的肌肤上,爆开水珠。
他由衷赞叹:“姐姐皮肤真好。”
“唔…那是…什么?”
喻晓声闻言一愣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,是他裤袋里突起的硬质长方状物。
女人不悦地皱着眉,伸手就要摸,“硌到我了。”
“别——”他来不及阻止,被女人一把抓了出来,手腕一个脱力掉在了洗漱台上。
喻知雯晃了晃脑袋,使劲聚焦起视线。
半晌后,蹙眉愈发纠紧,盯着大理石台面上的pvc胶囊版,醉酒让她少了分稳重,开口便问道:“身体…又出现问题了,有定期去看医生吗?”
喻晓声淡淡地看着喻知雯,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探究,“姐姐担心我?”
喻知雯捡起药片,一边摩挲着铝箔膜上的凸起,一边将心中的猜想托盘而出,“不是你平常吃的那种,你原来的药是不是已经吃完了,怎么不去医院开新的?”
“没什么的。”喻晓声嗤笑道,揉了揉额前的黑发,指缝插过发间,将头发往后捋开。
虽说是她喝了酒,但他怎么好像比自己还不清醒。
喻知雯把胳膊撑在台面,迎上他的目光,“什么没什么的,我再…唔,我再问你一遍,为什么不去找医生开药?”
他自嘲般,“我发病是因为神经受不了情绪上的剧烈起伏,那药无法根治而且越吃耐药性越强。如果姐姐一直想着推开我,就算我每天按时吃药,慢慢的……也免不了犯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