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大!好大的口气。你说是就是?证据呢?
季濯像是能读心,他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,他的博士毕业证,数学系颁发。
齐佳险些踉跄。
“我在退休办录入档案了,现在还在流程中,下个月才能公示。”他补充。
李之涌比她还急,赶紧辩解:“哎,您这么正式做什么,太生分了!”
季濯笑了笑,说:“不要紧。单是给叔叔阿姨讲一讲,倒也随意,只是有些家长想把小朋友送过来听,涉及儿童,就必须做学历公证。”
“那…您是厂里职工?”
现在单位只剩搬迁的工人和他这种喝茶的闲人,一个数学博士,难道跟他李之涌齐头并进吗。
“不是的。我在大学里工作,只是恰好住在这边。”他不觉得冒犯,细细解释,“之前我住在别处,长辈老了,就过来近身照顾老人。”
“您家长辈是…”
她立刻打断李之涌的话:“原来如此,我就说呢,这里突然来了学问人,太荣幸了。”
季濯轻轻说:“没有的事。”
李海聊完了,上前招呼:“季老师来我家吃个晚饭吧,之前说好的,带您看看我们厂里的老照片,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李之涌狗腿地附议,父子同心。
“不了,今天要早点回去,李叔叔,我们改日吧。”
齐佳觉得他的“改日”很敷衍,但他看起来却又很和蔼。她不太确定,于是又多看了一眼,季濯冲她微笑,挥了挥手。
她没回应。太亮了,这个人太闪亮了,因为过分英俊,连带着他远去的背影,都有种特效光的气质。
季濯走后,李之涌扯着她,琢磨:“他是厂子里出来的?我从来就没见过。他住哪个楼?”
“我哪能知道。”她暗讽他的变脸大戏,“你这么想攀附,怎么不当着人家问。”
十八岁,身边要是真有这么一号人,还轮得到李之涌做她男朋友。
“你瞪我干吗?”李之涌刺她,“哟。看入迷了?”
他除了头太大,其他的都不赖,但跟季濯一比,确实差点意思。
“你去照照镜子。”她说。
他没听见似的,叨叨:“我得去打听,这到底是谁啊,什么来路。他在大学工作…妈呀,不会是教授吧!”
“哪个教授这么闲,还在小区里做公益。不可能。”
“辅导员?博士后?那估计挣的不多,一个月万把块钱,嘶,这博士读的也没什么意思,一穷二白。”
齐佳像她妈一样,斜睨:“真俗!”
晚上家里也没摆饭,母女俩干脆在街边饭馆吃,她一上来就问:“你知不知道,那个季老师是哪来的。”
她本质就和李之涌一样俗。
“s大的出身。”她妈拍一下她的手,“你还诬赖人家骗钱,你好富贵,人家s大的毕业生却要来骗你的钱。”
“我跟李之涌在门口找他聊了会。”
“看见了。”
“他是博士毕业,学的数学。”
“啊?!”
她妈面条吸了一半。
“原来你不知道啊。”齐佳把纸巾盒给她,“他没跟你们说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