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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群体,就是化工厂子弟,父辈都在一起工作了多少年,铁打的关系,晚辈出奇的团结,惹到一个人,就看人群如过年赶集似的顺着大院门口往出涌,谁看到都头皮发麻。
本县著名的大哥疤瘌脸还说过:离这帮牲口远点。
而在这些子弟中,最不能惹的就是公认的“坏分子”尚扬,从十三岁开始,别人打架是摔跤,他就敢拿砖头往脑袋上砸,突出一个狠字。
尤其是三年前,在高中即将毕业的时候,更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一把刀,去了县里最大的娱乐场所也就是疤瘌脸的利豪酒吧,把场子给砸掉,据说走出来的时候,里面的保安都没敢拦着,闹得轰轰烈烈,传得神乎其神。
这几年没听过他做什么恶事,应该是金盆洗手。
但很多临水县人都知道,在中央路的一个水果摊,那个看起来很帅的摊主,正是砸了疤瘌脸酒吧还能太平的尚扬。
陈雨童听到尚扬发火,缓缓松开他,抬起左手的无名指,勾到尚扬的右裤兜上,与他一同看向这三人,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浸湿成一团,不过眼里已经恢复惊吓过后的清澈,她从小就这样,用左手的无名指勾住尚扬的右裤兜,这样有安全感。
后来两人上学,走在路上也是这幅姿势。
为此老师不止找过一次家长说:学校不允许早恋,即使有娃娃亲也得注意影响。
每次王姨都是苦口婆心的解释:两个孩子没早恋,也没有娃娃亲?一个上小学一年级、一个上四年级,怎么可能是早恋?我家雨童命苦,从小就看到不好的场面,被吓得胆小,我跟她父亲吵架的时候,她就去楼上找小扬,习惯了,你还得理解啊…
确实,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。
尚扬对他们的解释并不在意,向侧面走了两步,拿起放在摊子上用来切西瓜的西瓜刀,握在手中,缓缓向三人走去。
他们三人见状吓得小腿直打颤,脸色比丧考妣还难受。
“尚哥,尚哥,真的没敢怎么样,你别动手,有话好好说,我错了,真错了”
说完,抬手紧忙在自己脸上开始啪啪的扇起嘴巴来了。
旁边一人也学着他的样子,左右开弓,嘴里还不忘求饶道“嫂子,你快说说啊,我们真没敢怎么样,要是尚哥真给我们砍了…多、多憋屈”
“尚哥,我们总从你水果摊路过,咱们也是老邻居,你还不知道我们什么人?也就是嘴上说说,动真格的我们不敢…”
陈雨童看到三人的样子,勾着尚扬裤兜的手指用力勾了勾,娇弱道“要不然就算了吧,他们没把我怎么样,事情闹大了不好…”
这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陈雨童的声音,心脏同一时间停止。
不是御姐、不是萝莉、不是百灵鸟般清脆、不是撒娇女人般甜腻。
但就是很好听,仿佛把女性之美都融入到声音之中。
“算了?”
尚扬缓缓抬起西瓜刀,在中间这人惊恐的目光下,在他脸上拍了拍,其实这几个人确实都认识,别看穿衣打扮像社会“有为”青年,其实都没多大能耐,经常在这条街上路过,有一次也尾随个女孩,那女孩不像陈雨童这般胆子小,站在马路上破口大骂,硬生生把他们三人骂的转头就跑。
要说他们敢对陈雨童下手,那就奇了怪了。
左边的人又求饶道“尚哥…你看小七鼻子都扇出血了,就放了我们,没有下一次,绝对没有下一次,假如以后在街上再遇到嫂子,绝对躲得远远的…你把这东西拿下去呗,看着怪吓人的…”
尚扬瞥了眼右边那人,确实很实惠,鼻子被自己扇出血了。
中间这人也被吓得快尿裤子。
收回西瓜刀,随口道“行,既然雨童为你们求情,也不是不能放你们一马,兜里有多少钱,拿出来…”
就看这三人顿时开始在裤子兜里翻找,三个人,掏出两张粉红色的票子,还有几张散钱。
“看你们这流氓当的…”
尚扬无语的摇摇头,还以为这些家伙纹的起几千块的纹身,兜里至少也得有四位数字,伸手把这钱全都给抓过来“二百七十七块,我是生意人,不能干抢劫的事,都是公平买卖,西瓜一块八一斤,你们能买一百五十四斤,我这里西瓜每个二十五斤左右,每人拿两个,再抓一把瓜子,大家谁也不吃亏,谁也不占便宜…”
“啊?”
三人呆若木鸡。
“啊个屁,拿着…”
尚扬已经捧起西瓜递过来。
每个人两个,都抱在身前,脸比西瓜还长。
“滚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