乒!
少女依旧凝立不动,但不知何时却已侧过身——同时变化的,还有左手所握的笔直长刃:它正停在毅戴盐的喉头。
只有地面被斩开的粼粼血河,还留有这一刀的痕迹。
侧脸上同样抹满碎肉与血污,让人望不清五官排列。但毅戴盐看见了那只茫然混乱的眼。
像是蒙尘未拂的玉石。
汗水从毅戴盐的额角流下:
这是什么速度?
但……只要枪口往上抬一点,或许还有机会。
他轻轻弯动手腕,就要扣动击发键——
呼!
似乎是被毅戴盐打断了迷梦,少女猛地蹿起:身披的长巾看似柔软却能凿进破墙,包裹着那娇小的躯体飞出异芝堂的残垣。
不过呼吸的工夫,她已攀上了巷道间的狭壁。长巾如同蜘蛛的肢体、来回交替在水泥上穿入。
望着奔纵于楼宇间,逐渐消失的身影;毅戴盐忽地有点羡慕那条长巾。
摸着凉飕飕的喉结,他连家乡话也不禁脱口而出:
“这女娃儿长得有点乖喔……”
他口中啧啧作声,摇了摇头——
哎?!
毅戴盐猛地转身,举起的手枪已对准目标:
眼角的余光里,似乎闯进了什么!
……
那是个血葫芦似的男人,衣衫褴褛、遍体鳞伤。他半靠着墙,似乎已经倒毙而亡。
“啧,死人么……”
他悻悻地放下枪。
滴!
但作战盔的检测系统却不这么想,正在视网膜中投射着提醒。
毅戴盐走上前,蹲下身——
“……还有气啊。”
面前的这个“死人”虽然昏迷,却摆出了奇异的神情。
半张脸溢满怒意,另外半张却勾着淡淡的笑容:
似乎很满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