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破烂的桌椅旁边,则瘫坐着一个面色痛苦,满脸泪痕的老人家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想来这应该就是那祖孙俩了。
玄凌还在和官府还有周见深,以及福建督府的人对峙着。
周见深道:“张镇抚,卢捕头,这小子竟敢殴打本公子,强抢本公子的侍妾,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还请二位带他们去衙门,严刑伺候,让他知道我们福州城的王法。”
说完眼中冒出凶狠恶毒之色,又道,“张镇抚,听他们口音,根本就不是本地人。这么一群人,带着凶器招摇过市,还胆敢强抢良家女子,说不定正是那海盗余孽!”
卢捕头沉着脸没出声,但那被称作张镇抚的人听言却是立即就冲着玄凌喝道:“原来竟是海盗余孽!你们还不放下凶器,随我们去军中候审,否则便以海盗罪治之!”
先还是府衙,现在已经是军中。
海盗罪,那可是要处斩的。
这分明就是想暗中以海盗罪把人给除了。
阮觅旁边的侍卫气得面色发黑。
他唤道:“夫人!”
阮觅却是冲他微摆了摆手。
她并不想现在就上前去,这次带玄凌过来,本来就是让他多些磨砺的。
玄凌身边的人也沉了脸。
这大街之上,满街的百姓围着,这福州府府衙之人,福建督府的人,为了袒护一个品行恶劣的纨绔,无视被打的百姓,只抓着打抱不平之人,污蔑他们是海盗,可见这内里有多肮脏。
玄凌面上却没什么表情,他扫了一眼周见深,目光再滑到那卢捕头身上,最后定格在那张镇抚身上,“哦”了声,道:“海盗啊,这位镇抚大人,你一开口就说我是海盗余孽,不知道是凭何判定的?”
明明对面的人虽然个子很高,但看其相貌应该还只是个孩子,但他这一眼,生生让张镇抚身上生出了些寒意和惧意。
这孩子的气势也未免太盛了些。
不会是外地来的什么世家子弟吧?
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。
哪怕是有些家世,他也不可能为了个外地人得罪周家,得罪自己的上峰和都督大人。
因为他的仕途是掌握在都督大人手中的。
他手中的刀紧了紧,沉了脸,喝道:“就凭你们这些人手上的凶器。废话少说,有什么话就留到我们军中再说吧!”
“不,大人,”
原先瘫坐在地上的那小姑娘突然往前爬了几步,道,“这位大人,这不关这位小公子的事,是他们见到姓周的殴打民女的爷爷,这才出手相救的。”
“果然是有私情啊,”
周见深在旁“呸”了一声,道,“原来你们祖孙早和海盗勾结,还和一个乳臭未干”
“啪”得一声,他声音未落,一个马鞭就又劈头抽到了他的身上。
竟然敢骂他。
还说什么私情,这种乱七八糟的,玄凌简直暴怒。
他可不会忍。
更是不会允许别人用这种话骂他,简直是找抽。
周见深的嚎叫声中,那张镇抚和周见深的人简直目瞪口呆,随即就是又惊又怒,同时还心深了恐惧。
张镇抚涨红了脸的同时就转头对身后的军士使了个眼色,让他去调兵过来。
他为何不敢上前直接抓人。
就是因为他看出对方人数虽然不多,但却个个功夫深不可测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