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椅子上的李元英猛的站起来。“找到荀亦了?”
幽兰一愣。“没有,是梁小姐请您去金楼看戏。”
李元英亮起的眼睛黯淡下去。“知道了。”
今年汴京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,雪水也多,李元英穿着冬天的骑装赴宴,一身利落打扮。
金楼的二楼被清空,梁微末披着火红色的狐裘,坐在戏台正对面。
旁边的冯迟温正在与她说着什么,见到李元英来了,冯迟温立马止住了话头。
“如今你可是汴京的大红人。”梁微末一副胜利者的姿态,嘲讽道。
李元英拉椅子坐下,面不改色。“那还得多谢你。”
梁微末跟四大酒楼打了招呼,别的戏都得给《乞穷俭相》这出戏让路,白天连排四场,晚上再加一场,百姓要是不想看,还要抓你来看,反正每个戏园子酒楼必定是高朋满座。
梁微末拿起桌《乞穷俭相》里面丑角的面具挡在脸上,得意的笑问:“如今心情如何呀?”
李元英也不恼,笑着回应。“好得很!”
“好得很?李元英,你别再自欺欺人了,你现在可是整个汴京的笑话。”梁微末拿下面具。
一向冲锋陷阵,叫的
最欢的冯迟温,今天却出奇的安静。
李元英轻笑了一声。“你也只会这些上不到台面的手段。”
楼下的戏正唱的热闹。
梁微末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。“手段不需要多高尚,好用就行。”
几人正聊着,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:袁先生在春风茶馆说书。
几乎是一瞬间,人去楼空,金楼内只剩下李元英三人,还有台上唱戏的几位,
看客们立马一窝蜂的涌去了袁先生那里。
李元英笑着挑眉。“你这手段看来也不是很好用。”
梁微末瞪她一眼,甩袖子站起身,对着冯迟温道:“跟我去看看,对面到底搞的什么名堂。”
春风茶馆内,响木一拍,袁先生抬手起势。
“话说那日,三花围英,邕凉女将一身鹅黄衣裙,利落登场……”
台下听书的人面面相觑,交头互耳。
“这跟《乞穷俭相》那出戏说的不一样啊?”
“你懂什么?袁先生说的才是当时真实的情况。”
“欸!你怎么知道?”
“嗐!当时我就在桌子底下趴着,我能不知道吗?”
“去你的吧!”
梁微末为了摸黑李元英,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,见到春风茶馆居然敢跟她作对,顿时气的火冒三丈。她立马吩咐蝉衣,去找人砸了春风茶馆。
李元英手里捏着一把瓜子,靠在涂红漆的大柱上。“你瞧瞧你这副嘴脸,跟土匪一样。”
梁微末冷哼一声。“你还有心思在这嘲讽我?先想办法把你欠万
老板的钱还了再说吧!”
李元英嗑瓜子的动作一顿。“钱不是你还的?”
梁微末翻了个白眼。“痴人说梦。”
幽兰去勾栏确认过,李元英在万老板那里的账的确已经平了,如果不是梁微末,那是谁替李元英还的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