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玉才刚嘟囔了一句,便立刻停了下来。
他仔细想了想方才闻棠报出的数额,顿时就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“一日光是清凉油与香薰蜡烛便能得五两银子,这么说来,你这一个月下来。。。。。。那是一百五十两啊!!!”
“嗯哼~”
闻棠笑眯眯地点了点头,好生将分得的银子装入自己的荷包里头。
司马玉整个人都不好了,一想到闻棠如今一个月就能挣得自己一年的俸禄,顿时就有种想要立刻辞官下海经商的冲动。
正当司马玉坐在一边怀疑人生之时,闻棠却因为韩九兮的问话,突然就想到了她一直想要寻他问的事儿。
她拉着凳子往韩九兮那边靠了靠,颇为神秘地问道:“大人,我听阿兴说,原先这蜡烛还曾有过卖八百文的时候,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?”
“八百文?你可是听岔了?”
闻棠原以为韩九兮会知晓,可谁料他听了后,也顿时露出一副莫名的神色。
这会儿,闻棠心中倒是没那般坚定了,她想了想,又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道:“阿兴也说不明白,还说从两三百文开始都有,最贵的八百文云云,听着邪乎得很呢。”
韩九兮低头想了想,突然就勾唇一笑,颇为神秘地道:“你这么一说,倒好似真有此事,只不过过去了太久,倒叫我一时间都忘了。”
闻棠一听有戏,赶忙拉住韩九兮的袖子追问道:“大人,这不过就是蜡烛啊
,卖得这般贵,是因何缘故?”
若真是原料稀缺什么的,她是不是还得早做打算才是?!
韩九兮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,缓缓道:“你说的这价格,只在当年的金陵秦淮一带盛行一时,阿兴不知其中原委,倒也情有可原。”
闻棠皱了皱眉,眼中依旧闪着大大的疑惑。
“金陵。。。。。。虽说有不少富商,不乏那一掷千金之人。可比之京城,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。缘何这蜡烛独独在那处卖得这般贵,却不曾听说京城这般物价飞涨呢?”
韩九兮深深看了一眼闻棠,见她好似还未开窍,于是便继续解释道:“裙垂竹叶带,鬓湿杏花烟。金陵秦淮河畔的花船歌舞,原是按时辰长短来收取银两。阿棠你想想,这年头除了燃香,还有何物能计时辰?”
“竟是如此!”
闻棠仔细听着韩九兮的话,一瞬间就开了窍。
“所以,这并非是蜡烛的价格,而是那花船上头,付给歌舞伎的银钱?”
“正是。”
韩九兮笑着点了点头,又道:“歌舞开始前,在船头点上蜡烛,众人饮酒作乐,伶人在一旁助兴弹唱。直至那蜡烛燃尽,这便算是一场。至于阿兴所说的从两三百文,至八百文不等,想来便是根据伶人所定的。若是点了花魁,只怕那一根蜡烛燃尽,少说也要几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