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摇脑袋,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脑子。
别想那么多,浔哥穿校服,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热爱学校呢,愿意为学校奉献青春,奉献美貌!
“你说这种破布料,大家都穿得像个烂咸菜一样,浔哥的校服怎么就能高贵到一丝褶皱也没有?”
赵小愉今天是和盛连浔的校服杠上了。
桑宁困得眼皮子直打架,捂着嘴小声打了个哈欠,恨不得翻白眼。
当然是有人不辞辛苦,甘于被压迫,天天起早帮他这位骄矜小少爷打理。
骄矜小少爷同眼前这张清隽的脸重合起来。
往事经不起回忆。
桑宁努力整理好心情,拍打几下裙子上的脏东西,撑着地面勉力站起来,假装没听清他方才的话。
不料刚站直,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,刚才没留意踩到了玻璃碎片,划伤了脚心,桑宁差点没站稳,晃了几下,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扶住。
只是在把她撑稳后,盛连浔立刻将手抽回来,似乎不愿意和她多接触一秒钟。
桑宁努力站直,礼貌回应:“谢谢。”
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,桑宁在心里默念这条黄金定律,提醒自己应该和盛连浔保持疏远的距离。
“桑小姐,好久不见了。”盛连浔勾唇,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。
黄金定律念得太投入,桑宁脱口而出: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盛连浔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僵住,布上阴云。
在惹他生气这件事上,她从来没让他失望过。
是个顶级高手。
“对不起,”桑宁反应过来,连忙道歉,越描越黑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和死了差不多。”
盛连浔不耐:“行了。”
桑宁乖乖闭上嘴,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气他。
“以前不是挺能打的吗?”盛连浔另择话题,抱着双臂,带了点讥诮,“今天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过来,不过你爱逞强的毛病,一点都没变。”
她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在身后,轻轻握拳,试了几次,五指都没办法紧密地合拢。
“年纪大了,”桑宁轻描淡写,“不比年轻的时候。”
这话刚说完,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盛连浔的生日在平安夜,有一年,许昀舟给他办了场生日宴。
许昀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,爱玩爱闹的公子哥儿,在自家酒店隆重地摆了一桌,给盛连浔庆生。
那天刚好是月考出成绩,桑宁数学考了71分,被数学老师拍着桌子一顿怒批,说都到这个时候了,这点分上什么大学,她郁闷得不行,吃饭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。
吃完饭,许昀舟嚷嚷着去唱歌,盛连浔一口拒绝。
“不是吧浔哥,您是主角,你都不去,我们玩个什么劲?”许昀舟苦口婆心地劝,“今儿是你大寿,又考了年级第一,双喜临门,怎么着也得好好庆祝。”
“不去。”盛连浔冷眉冷眼,他本来就不喜欢过生日,吃个饭已经是不愿拂兄弟的好意,对于过分要求丝毫不买账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年纪大了,”他慢条斯理地说,“不比年轻的时候。”
许昀舟无语,转而叫桑宁:“宁宁妹妹一起,咱们不理那个装腔作势的老东西。”
盛连浔替她拒绝的干脆:“她也不去。”
气得许昀舟要和他断绝关系。
她清楚记得,拒绝邀约之后,盛连浔把她拖到图书馆的自习室,给她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数学试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