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旁的卫家军将士们,看着这一幕也与有荣焉的挺了挺胸。
三千斤粮食,对于千人来说,省着吃可以度过五天,这也是武安侯经过计算,给出的极限。
可刘清远看到这一幕,却心乱如麻,这些粮食给出来,那卫家军又该如何?
当天,刘清远愁的坐不下,在屋子里转了半个时辰的圈儿,还是没忍住让人套了车朝军营而去。
武安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有些惊讶,但还是让人请其入内。
在等候的过程,武安侯对徐瑾瑜介绍道:
“这位玉郡的刘太守,为人方正,是真正心怀百姓、社稷之人。当初我派人去各郡借粮,也是他先号召呼吁百姓捐粮的。”
正是因为刘清远的人品德行,武安侯对于其还粮的书信才无法视而不见。
能让那样的人传信,那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。
“竟是如此,那今日刘太守来此,不知所为何事?难不成,是灾情又严重了吗?”
徐瑾瑜说到这里,眸中闪过了一抹担忧,也不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
等过了冬,他与庆阳兄才要行此行劝耕的任务。但对于现如今的农耕时代,自然是要以人为本,倘若玉郡因为这场灾情导致人口大规模减少,那可不是一件好事。
武安侯闻言也不由面色沉重起来,说话间,刘清远已经至主帐外,等小兵通报后,这才走进来。
“下官见过侯爷。”
刘清远冲着武安侯一礼,而后,徐瑾瑜也起身向刘清远拱了拱手:
“学生徐瑾瑜,见过太守大人。”
刘清远本愁眉不展,可看到徐瑾瑜的那一瞬间,只觉得眼前仿佛一下子大亮,世间竟有如此美少年!
“侯爷,这位是……”
刘清远有些疑惑,能在武安侯的主帐停留,还是个少年,往常怎么没有一点儿风声。
“此乃圣上派来与宣抚使同来的特使,今科解元徐瑾瑜是也。”
徐?
刘清远在自己脑中将有名有姓的世家大族捋了一遍,可也没有一点儿头绪,只得客气道:
“徐解元,久仰久仰!”
能以解元之身,被圣上委派重任,已经不是自己能琢磨透的了。
众人寒暄一番后,遂进入正题。
“刘太守,此番来此,可是灾民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劳侯爷记挂,灾民目前伤势稳定,重伤者约有三百六十人,轻伤者约六百二十人,另有一百余人因为外出得以避险,只是失去了避风之所,身体无虞。
现如今,救济棚的秩序就靠官差与这些康健的百姓来维持,倒也勉强可以运转。”
刘清远一开口,便如数家珍般将救济棚里灾民的受灾情况,安置等一一道来,一看便知是费了不少心思的。
武安侯听的也不由暗暗点头,而随后刘清远说完这些,看向武安侯不由苦笑道:
“不过,侯爷这突然的送粮,倒是让我有些心中不宁了。”
刘清远说着,看了一眼徐瑾瑜,还是低声道:
“您就没问问,朝廷什么时候才能拨粮给您?当初七郡捐的粮食,能让卫家军撑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,您怎么还……”
刘清远说着,声音却微微打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