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大叔,您瞧,那鱼游过来了!莫要以为您长者年迈,莲歌便会让您!”少女急忙将那鱼竿拾起,递了过去。
“你叫莲歌?”老者抬眸问。
“嗯,莲花的莲,踏歌的歌”
少女弯腰,以葱指点水,当即在石上书了二字。
“红莲浮水而出,命中带水,如此气定神闲,想必昔日也时常水边捉鱼?”那渔者揣测着问。
“大叔,莲歌上方还有一位长兄,他平日里倒时常捕鱼,于我倒只有桌前添筷,大快朵颐的份儿了!”莲歌的双眼笑作了一弯月牙。
“既然未曾捕过鱼,你这娃娃如何这么大的口气,敢于老夫比试?”渔者侧首看她,似觉她自不量力。
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,大叔这鱼竿,使不上力,莲歌想即若未能双手捉上一条,大叔亦是,如此吾二人便打个平手!”莲歌据实以告。
“哼!到底是个女娃,若让你去挂帅,三军阵前,定先败了一程,兵家,只有胜败,那平局之中,士气居上者胜,你且随意自便,半柱香后,莫怪老夫胜之不武!”
这大叔说的虽有几分道理,可是什么叫到底是个女娃?
莲歌不服,眸光一聚,双唇嘟起,卷起袖子,取步而过。
河水清澈,鲤鱼摆尾悠游,少女双眸灿灿一亮,手没入水中,渐起水花片片。
那鱼一惊,轻跃出水,一下蹦到了青石之上,噼里啪啦地翻跳了起来。
近处的渔者,直勾勾地瞧着那只自行上岸的鱼,起身错愕地瞧着这种当头鸿运,望着莲歌一时语结。
“鱼儿鱼儿,你如此深明大义,我如何能让大叔逮了你回去下酒?”
少女拎起那只鲤鱼,说了一通让渔者更加不解的话语,随手将那鱼放回了河中。
“这游鱼跳岸,算不得数!”老者摇首,怕她认真,一旁立下规矩。
“大叔,莲歌明白!”
少女颔首,抿唇看了河水半晌。
“娃娃,快快捕鱼,莫要做那守株待兔的蠢事!”渔者执竿训道。
少女见他催自己,只好将手置入近前一处浅水处,静待时机,只见浮萍轻摇、水面涟漪浮动,鱼儿一条条汇聚过来。
少女思及旧事,喜不自胜,渔者吃惊,深吸了口气,瞧瞧自己这边,水中除了卵石水草,悄无动静,一时骑虎难下。
莲歌捞出一条鲤鱼放下,又捞起一条再放下……,山谷中立时响起了悦耳的笑声。
渔翁眼花缭乱地瞧着,胸廓起伏,后干脆扔下了鱼竿,步到近前,观瞧着那些愚蠢的鱼儿,一次次自投罗网的神奇景致。
这少女?
老者目光深深打量,丝毫瞧不出她有何天赋异禀之处?负手而立,一时无计可施道:
“看来今日天公作美,你这女娃,能享这游鱼之乐,也算是你的福分!”
“大叔,即享了这游鱼之乐,这鱼我便不钓了,莲歌甘拜下风!”
少女赶那鱼儿离去,眼眸扬起,偏头歉意道。
“吾二人有约在先,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翻脸不认帐的小人不成?此次比试,你胜,我负!”
男子瞧瞧天色,说时已自行收了鱼竿。
“大叔,这鱼本在山水中悠悠自得,因莲歌一诺,却要失了性命,自不是我之本意。您认诺,我便也要认诺,此玉梳拿于市集之上,可买到上好的鲜鱼,算莲歌愿赌服输!”
“怎知垂钓之人钓鱼就只为了下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