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把表弟哄了又哄,把魏建金撵去从军,把魏家全家人都撵出京城,魏建金没多久就上报流矢击中亡故,太子也从没有多过问过。余下一些参与造谣的人,也是打的打罚的罚,才把表弟安抚下来。
皇后娘娘费尽功夫才把娘家人接到身边,太子怎么能违背她的心思,轻易让表弟离开。再说,他已经看出表弟以后是中他大用的人。
又一年再提起,是袁训无意中说漏了嘴。春暖花开,殿下难得的想要游春,又想就便儿查访一下当地民生,就只和袁训出了京城。野外黄花一片,庄稼青苗油绿喜人。太子殿下正看得心旷神怡之时,袁训脱口而出:“今年收成会好,边城来抢粮的人就会多。如果我在边城,痛痛快快地打……”
说到这里,让殿下狠瞪一眼,把余下的话缩了回去。,!
等待武举结束,各自带着一大批人马回去,那样看上去更气派,也更让别的郡王们佩服。
可陈留和项城同时没有选中那样做,他们让当天中的人,三天内就走,路上无人相送,全由一个驿站再到另一个驿站,凭兵部开的路引过城池盖印为准。他们不担心半路上那人跑了,半路上跑的人他们不要。
强扭着去打仗也带不好才是。
凡是老实到边城的人,全是他们需要的人。不老实半路逃走的人,自有国法等着他,不要也罢,这个也无须郡王们上心。
至于为什么是三天离京?再晚几天怕他们中反悔的人更多,赶快离京,越早越好。
这就是两位郡王的心思了。
别人都惴惴不安,两位郡王更稳如泰山。往下面看今天来的人多,却不知道谁是今天头一个出来的。
一个人走上看台。
他一身石青衣裳,丰神俊朗,精神饱满。他身躯匀称,体格儿高大。薄薄衣裳掩不住他肩头的宽厚,手臂有力的鼓起,项城郡王脱口而出:“这个人不错!”他是先看完来人的身子骨儿,再看他的面容。
这一看,项城郡王又吃了一惊,这是个年青人,而且生得真是不错。项城郡王就有了把来人留到自己麾下的心,他他迅速扫了一眼陈留郡王,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同样的心思?
陈留郡王一脸惊愕,他遇到了最大的难题。
来的不是别人,是他那唯一的宝贝小舅子,袁训!
陈留郡王脑子里嗡嗡作响,有一刻他甚至想拉袁训下去!可他才动动身子,就清醒过来。他坐在看台上,一举一动都将让天下人谈论,陈留郡王劝自己重新坐好,重新思索对策。
在陈留郡王心里,遇险地他可以去,独他的小舅子不能去。可他现在当众征兵,把自己小舅子拦回去,那不是让人耻笑吗?
怎么办?他心思转得飞快。抬手,让自己的随从有一个上前,对他低声道:“快回去告诉郡王妃,舅爷在这里胡闹!”
他的随从都认得舅爷,早就惊得面无血色。他们也知道这位舅爷比辅国公府的舅爷重要的多,是一根汗毛也不能乱掉的那种。
随从是小跑着下了看台。
项城郡王看在眼中,就暗暗心惊,他相信陈留郡王也能相中这个年青人,他认为陈留郡王打发一个人走,肯定有原因。
就也吩咐一个随从:“去看看。”这个随从刚离开,见陈留郡王又打发走一个人。这次的随从是去见辅国公。
辅国公今天在太子府上,国公要见皇后,不但和见皇帝一样要记档的,而且得有合适理由。他又不是个女眷,这个理由相当的难找。
他就去见太子殿下,想先和太子说说接袁夫人离京的事。
陈留郡王让第二个随从去太子门上候着,务必第一时间把小弟胡闹的事告诉他。项城郡王大惑不解,又一次让随从跟上。
两位郡王各前后两拨的随从离开后,看台下又上马走了一个人。
苏先坐在陪同郡王的官员们中间,对着台上袁训好笑。小袁你就是太子的命根子,你过来问过殿下了吗?
走的这个人是苏先的小子,是苏大人打发去见殿下报信的。
前后五个人,全离开了校场。
……。
陈留郡王妃,在袁家和母亲说话。她长这么大,是头一回进京,在京里没有熟悉相得的人。有几家以前在陈留郡王帐下呆过的官员,命太太们来请安,郡王妃一天里全会完,余下的时间除了进宫去见姑母说闲话,再就是天天在母亲身边说闲话。
袁家是很凉爽的地方。
满院杏花还有在开,间中又有数十株石榴花大放。没有水池,在贴墙角的地方放着一排十数口大缸,莲花开在缸口上,亭亭若妖。
袁夫人和女儿坐在外面阴凉处,志哥儿和忠哥儿在玩耍,小小的念姐儿乖乖坐着,老实看着舅母扎花儿。
见舅母扎上几针,念姐儿已经会问:“这是给我的吗?”宝珠就微笑:“是啊,这些全是给念姐儿,”念姐儿就欢喜不禁,道:“再来再来,”
袁夫人含笑看着,她本是爱屋及乌,儿子喜欢的她就喜欢。但成亲后见宝珠柔和平和,袁夫人早就不管儿子喜不喜欢,她喜欢宝珠。
郡王妃从母亲眼睛里看出满意,有些吃味儿,对母亲悄声道:“既然这么喜欢媳妇,当初,怎么不挑个好出身的?”
姑母是中宫娘娘,怎么挑来挑去挑到庶子的女儿呢?又没有爹娘,以后娘家没有相帮的地方。全指望着南安侯,他也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