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一疼,面露苦涩。
杨佑慈自然不曾放过,只柔声问她可是身体不适。
不过一句话,便成了陈中友攻击的良机。
陈中友面露冷笑,责备花翥不知好歹,朝宴上竟冷脸。难道是嫌弃菜品不好?
花翥未曾料到陈中友会忽然这般说,她本欲循序渐进缓缓提及想法,却忽被陈中友推至风口浪尖。
幸而心中有数。
便赶紧跪地道并非如此。桌上的羊肉是第一山庄送来,她只是思念北地,欲早些回去守卫边疆、为国效力。
满朝哗然。
钟平更是大怒道:“胡闹!既思念北地,为何在天靖城耽搁如此长的时间!”
老狐狸就是老狐狸。
这般也能抓准时机。
花翥朗声道:“陛下,微臣不肯回去不过是无脸见那些在北地劳苦功高的姐妹!今日见陛下思念女子之功,故斗胆在此为秦芳请功!微臣恳请陛下册封秦芳为阳啟火药师,主管北地火药袋制造!”
一时,喧闹声消息。
满朝文武屏息敛声,不敢动弹。
杨佑慈怔了片许,复微微一笑。
“火药师?有趣。”
眼见杨佑慈似乎要松口,陈中友当即提声嘲笑道一个女人有何能力管北地火药制造?
花翥笑道她为秦芳讨要的不过是在北地火药师之职权。北地曾被蛮族肆虐,擅长火药的男人几乎被屠戮殆尽。
而今北地擅长火药的唯有秦芳一人。
“区区火药!能成大事?”
花翥早有准备,她立刻拿出一封书信。
宋喜悦回蓉州时带去了花翥给林安默的信。她手中这封,便是林家军第二次来天靖城送成衣时带回的林安默的回信。
林安默在信中道:听闻朝中有意征讨靖国,又听北地使用火药破敌,着实惊奇,分外好奇。故欲派一个女人跟随秦芳学火药袋之术充实林家军战法。
信简短,看似家信,满篇写满效忠。
林家军是南面重要支柱,南北两支军队皆看中秦芳的火药袋之法,此法自然会被人高看一眼。
陈中友听过却嗤笑道:“即便如此,跟男人学也可!女人能做何事?”
花翥笑道:“您祖母曾供养出您的父亲读书。这便是女人能做的事。”
陈中友面露尴尬,只道不可。
朝臣安静几分。
杨佑慈笑着打量二人。
花翥乘胜追击,道:“陛下欲封赏的织女、绣女也是女人。当时,宰相大人并未提出异议。”
花翥情知此话一出她便与陈中友彻底结下了梁子,日后行事若有纰漏,便被会陈中友百般挑剔。
有些事,深知做了不好,却不得不做。
陈中友面上极为难看。
钟平皱眉,面露惊慌,似在紧张怎么自己顺口一番话便被花翥这般利用。
老狐狸,装得真像。
花翥心道。
片许后陈中友哈哈大笑,道自古男耕女织,女人天生就该织布绣花。此所谓不逾矩。制造火药本就是下三滥之术,女人学了本就是败坏名声,竟还讨要起功勋来?!
花翥微微欠身,行礼,笑得眼睛几乎成了两道弯。
“今日城中鞭炮声阵阵,百姓欢愉,怎能说火药‘下三滥’?何况不过是火药师。世人皆道女人闹不出大动静。难道封秦芳一个火药师还能夺了天靖城男人的地位不成?若宰相大人觉得秦芳一人得此功勋不妥,何不再多褒奖几个男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