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将,或是朱曦飞为将,结局都相同。
邢家军只服邢丰。
谷羽越听越觉无奈,喃喃不休,道既然这般又该如何是好。
花翥眉头微拧,军中派系纷杂,邢丰又被夺了军权,看她不悦理所应当。
可终究是阳啟人,不拧成一股,收复失地尚且困难,又要如何应对南下的厉风北。
花翥脑中一激灵。
邢丰北地出身,旧部中有不少人出生明荣、紫炎。他常年带着军队驻守紫炎、明荣,对北地有极其深厚的情感。
比起对蛮族理念不同的杨恩业,邢丰最恨的应该是失了北面两座城池的章容。章容政变时唯有邢丰能约束手下军士对百姓秋毫无犯。
邢丰既然厌恶章容所做之事,又为何选择追随章容?
她忽然松懈,心中只有愉悦。
——或许,收服这群人不过需要两个字。
花翥当即去街上买了些新鲜菜,买鸡鸭鱼,提了两壶酒去看邢丰,笑容满面。
相较过去那敷衍的笑,今日邢丰面上是遮掩不了的惊讶,陈淳应已将联名上书朱曦飞之事告诉了他。收敛惊讶,他笑道:“花校尉,精神很好。”
接过礼物,邢丰欲关门。
花翥再度摁住门扉,只低声说了两个字。
多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邢丰被震得一动不动,眼中浮动泪光,却又很快压下。重重哼了一声。
花翥松了一口气。
她压准了。
此番,她顺利投其所好。
“若花校尉有此想法,还是少与老夫来往为好。”
“晚辈几次三番叨扰老将军不过有事相求。”
“花校尉所求之事老夫会考虑。老夫家中简陋,就不请花校尉饮茶了。花校尉那些错漏之物拿来给老夫看看。”
花翥彻底松了一口气,对邢丰行了一礼。
回营便将自己当初做的那些古怪的兵器尽数交由李元春,烦劳他带给邢丰。
震惊写在李元春面上。
他扛起花翥给的兵器冲出,去的却不是邢丰的家,而是军营。他要找的是陈淳。
次日,军中面目一新。邢丰的旧部不再生事,最不服管教的李元春也站得挺拔端正。
谷羽大惊,女兵们更是佩服万分。
牟齐儿道:“若说手段,我们这位女校尉还真不比那些男人差。”
日暮时,陈淳更是主动找到花翥为那血书之事致歉。
“血书?我怎么不知?”花翥反问。
微微眯眼,陈淳重重行了一礼。之后,邢家旧部再不生事,与花翥一心。
“猪妹妹做了何事?这群人怎么就忽然听话了?”
花翥轻笑。到底不过是一句投其所好。
她当日觉得邢丰古怪,她始终认为在邢丰眼中与杨恩业不和事小,失了北地事大。这般看中北地之人为何会服从因己欲而失了两城的章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