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芝礼皱了皱眉。
“药和处方给我,我替你保密,或者我现在告诉她,你选。”
“真要自杀的人,是拦不住的。”许芝礼好笑道,“这个道理不用我讲吧?”
徐冽淡淡眨了眨眼:“至少不是今晚。”
许芝礼目光一
闪,忽然短暂失语。
片刻后,她扯了扯嘴角:“不是今晚,就不会是明晚了吗?”
“也许。”
许芝礼从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奇怪情绪捕捉到什么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徐冽没有答,依然伸着手。
僵持数秒后,许芝礼懊恼地抓了下头发:“我真不该走进这家药店,更不该来这个车站。”然后把购物袋里的药和处方递给了他。
公交车在站前停稳,徐冽拿着药盒和处方上去,在后车厢靠窗的座位坐下,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朵金色描边的洛丽玛丝白玫瑰。
手机传来的震动打断了他的回想。
一通微信语音通话,来自邹恺。
这小鬼头,今天下课后非要加他微信,说有空一起打游戏。
他接起来,那头邹恺兴奋地说:“哥,我作业做完了,你现在有空吗?”
徐冽眉梢一挑,不答反问:“做完了?”
“对啊,这是我第一次在周六做完作业!”
“怎么证明?”
“我从来不说谎的!要不拍照给你看?”
“不用,”徐冽手肘支着窗沿,“让你姐听电话,我问她。”
“也行也行,反正我真的做完了!”那头邹恺奔进苏好房间,指指手机,“姐你快帮我作证,跟家教哥哥说我作业写完了。”
苏好正在画架前画油画,手都腾不出来,翻个白眼:“老娘现在没空。”
“就说一句嘛!”邹恺非把手机往她耳边搁。
苏好没好气地对电话那头说:“徐老师吃香喝辣还不忘管我弟作业,真是精力充沛。”
“我吃香喝辣?”
“哦,我舅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不是你那儿在喊服务员,是我这儿在喊?”
那头默了默,然后隐约笑了一下:“我在工作。”
“工作?”苏好一愣,“你不是去吃饭的,你是那个服务员?”
公交车上,徐冽也对她这个脑回路愣了愣,“不是”两个字刚到嘴边,转了个弯:“对。”
苏好低低“啊”了一声,滞在画架前,缓缓眨了眨眼。
这也太可怜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