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还早,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,苏好回到座位放下书包,看了眼徐冽的空座位,问附近同学有没有看到他。
大家都说没有。
苏好想了想,总要跟他谈谈,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:「我到教室了,你在哪?」
等了十分钟,对面始终没有应答。
苏好趴在课桌上拉扯着自己的头发,继续等,趴久了,起了点困意。
她这几天其实都没睡好。
苏好打了个呵欠,闭上眼睛,打算补会儿眠,刚隐隐快要进入梦乡,忽然听见后门边传来一阵打闹的嘈杂声,紧接着,谁的身体撞到了课桌
,桌角刺啦一下重重擦过地面,发出让人不适的响声。
苏好被惊醒,抬起头来。
罪魁祸首谢一舟立马道歉:“啊对不起对不起苏姐!”说着赶紧去把徐冽那张被撞斜的课桌挪正。
挪到一半,谢一舟一愣:“咦?”
苏好也从他的动作里发觉了不对劲。
这课桌被撞斜的程度,好像过分夸张了点。
得是多轻的课桌才能被撞成这样。
“冽哥课桌空的啊?”谢一舟一边把课桌搬正一边说。
苏好愣了愣,一把掀开了徐冽的课桌盖。
原本装着各类教辅书和笔记本的课桌此刻空无一物。
她懵懵地眨了眨眼,又合拢课桌盖,去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徐冽的课桌,然后在他桌角看到她曾经无聊时贴的水冰月贴纸。
苏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,僵在了原地。
后门边有人奔进来,大喊着“卧槽卧槽”:“什么情况,我刚从宿舍过来,冽哥宿舍怎么搬空了啊?”
苏好猛地站起来:“他在宿舍?”
“没看到,”男生摇头,“就有个家长在搬行李。”
苏好呆滞三秒钟,转头冲出了教室。
苏好飞奔下楼,冲进细雨中,朝男生宿舍楼跑了过去。
耳畔风声呼啸,卷走她所有的思考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或者是不敢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“徐冽!徐冽你给我下来!”苏好一路跑到宿舍楼底下,朝上喊话,喊了半天无人应答,一看宿舍管理员不在,咬咬牙朝里走去。
周围男生朝她投去异样的目光,却没一个人敢拦她。
没想到苏好自己停在了门口。
她站在门口,直直望着迎面走来的,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,再挪不动脚步。
她不认识这个男人,但她认识这个男人手里拎的水族箱。
那是三月里,徐冽在学校跳蚤市场买的那只巴西龟,用来调侃她这醉酒以后不认账的“缩头乌龟”。
教室不允许养宠物,徐冽后来把巴西龟拿回宿舍悄悄养了起来。她那时候记恨他的调侃,也没关心这巴西龟活得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