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凤霞,你那有绷带吗?
没有就给我找几副绑腿,再弄点木板。”
虽说王庆平的双腿都扭曲了,但再李胜利看来问题不大,接好了骨茬,两三个月下地是没问题的。
不过考虑到即将到来的风雨,为了不让王庆平这缺德货提前出来搅风搅雨,他的医嘱就下的有些违心了。
卖了全村人的口粮为自己铺路,王庆平这货跟汉奸没两样的,让社员饿了肚子,毁的是一个村的根基。
公粮该交还是得交,但要有个限度,让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吃不饱饭,那多半就要出问题了,怠工只是初期。
时间长了,饿的乱了心,社员们敢让整个村里的粮食绝收。
真到了社员只能用自留地糊口的时候,别想着人家有多高的觉悟,大队产不产粮对社员们而言就无所谓了。
无非他们也吃不上地里的粮食,绝收与否跟他们关系不大,照顾好自家的自留地就饿不死。
或许多绝收几年,上面还会发救济粮呢!
肚子跟嘴的事儿,看不看觉悟也就那样了,吃的上饭饿不死,觉悟怎么说怎么有。
吃不上饭了,就别说觉悟的事儿了,绝收个三两年,上面的人急了,地里的粮食也就有种地人的份儿了。
这样的抉择,对种地的人而言,真的不是很难。
在王庆平的几声惨叫里,李胜利给他复位成功,绑上之后,就剩将养了。
“这腿没事儿,动了夹板,一个月之内我还能接上,只是恢复的时间会变长。
三个月之内,最好不要掰腿,断了茬口,好的就慢了,再接续起码得半年才能长个差不多。”
起身仔细的跟王庆平说了医嘱,确认车把式听清楚了,李胜利这才看向马店集来的马车。
与上次差不多,这次马店集来的马车,有两辆上面装了不少东西。
圈椅、条案、花架这类在农村不怎么实用的家具也有不少,带着宝蓝色书套的书籍,也摆满了车斗。
“马凤霞,这啥意思啊?”
马店集老支书的前倨后恭,李胜利看在了眼里,看人下菜碟呗!
“你给我们村治好了十多个壮劳力,这是老支书发动社员们一块收集起来的。
当做我们村这两次给伱的诊金。”
聚筋、腰伤,对西医、对医院而言可是疑难杂症,李胜利可以捋一下就治愈的骨伤。
到了医院,可就不一定能弄的明白了,腰伤,再过六十年也是疑难杂症。
劳损伤更是疑难杂症之中的疑难杂症,轧钢厂的医院都治不了的伤患,乡公社的卫生所,一样抓瞎。
李老爹的腰伤,为啥要用柳爷带着粟米、粟壳的汤药,没别的原因,医院治不了也治不好。
就是中医伤科高手,收拾起腰上的劳损伤,也不见得能药到病除。
对李老爹这样的重体力劳动者尤其如此,或许前脚刚治好,他回厂里,拿一下工件,就再次复发了。
病根在生计上的劳损伤,想要真正的治愈,首先就得把生计丢掉,这哪是那么容易的?
马店集这次来的人,腰部损伤的占了一大半,里面还是有不少装病的。
李胜利这次连屋也没让进,一边让他们卸车,一边收拾伤患。
车卸完了,他的活也干完了,这次除了王庆平,他一个方子也没开。
复发了再来收拾一下就是,不摆脱地里的活计,真正有腰伤的人想要治愈,那也是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