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后叹息一声:“其实,不与戚家结亲,也并非全无坏处。”
陆曈:“纪医官。”
裴云暎收回手,在她对面坐下,“应该很合你口味。”
“臣与陆医官并无私情,出言也不过是因戚玉台欺人太甚,请太后明察。”
“在的,刚才歇下。她伤得重,连床都下不了,说几句话就要喘气。真是对不住。”
“肽!”又有一小丫头摇头,“裴大人本就不是势利之人。从前我在浣花庭扫洒,不小心摔坏了贵人的碗碟,当时他还替我说话,免了我被贵人责罚,对咱们都如此,可见瞧人是不看身份的。”
“戚家小姐娴静温雅、谨守礼仪,臣顽劣鲁莽,实非良配,不敢高攀。”
“食鼎轩的茉莉花饼。”
裴云暎顺着她目光看去,随即视线微凝。
他道:“戚家举荐之人。”
“本来呢,你二人也算门当户对、金童玉女的一对。”
明明戚清前些日子还想着拉拢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,此事一过,再无可能。
他问:“谁又送了你一瓶?”
“都说了不是你。”
“来看你。”
越是如此,就越是让人好奇此人将来所娶究竟是哪一位贵女。然而未料这位一向洁身自好的殿前司指挥使,去了一趟围猎场,就传出了这般新闻。
见陆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,裴云暎莫名:“怎么不说话?”
她声音一顿,淡淡道:“哀家想问问你,是个什么意思?”
“怎么偏偏是她呢?听说只是个平人医官,又无家世背景,纵然生得好看,可盛京生得好看的贵女也很多嘛!”
在她下首的年轻人微微颔首。
“在裴大人眼中,难道我是这样一个坐以待毙之人?”
“陆大夫不在医馆?”
陆曈不知他这突如其来发的什么疯,只看向裴云暎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同僚送药,也很寻常。”
裴云暎顿了一顿。
忙着应付帝王疑心,戚家现在确实分身乏术,无暇顾及她这头小小风波了。
“如今……”
这位昭宁公世子年纪轻轻,常在御前行走,人又生得风度翩翩,纵然没有裴家家世,单就他本人而言,这般官职人才,也是盛京许多官门心中最满意的姻亲。
也难怪眼高于顶的戚家一眼瞧上,愿意安排给自家千娇万宠的掌中珠。
此番行为虽然将戚家陷入困境,但以戚家手段,恐怕只是一时,待此事一过,戚清未必不会查到裴云暎身上。
“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?”
“当时裴大人便挡在陆医官身前,对戚公子怒目而视:‘你若敢伤她一毫,我必要你永世后悔!’,旋即当着众人面,抱着陆医官扬长而去了。”
慈宁宫外圆池里,莲花朵朵,花叶稠叠。
浣花庭的小宫女们聚在一处,绘声绘色讲起那一日围猎场上发生的事,仿佛自己亲眼目睹——
“我以为殿帅过来是告诉我别的消息的。”
女官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