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心儿看着少年郎这般模样,一池春水涟漪渐起,脸颊泛红去拉了安知意,“宁家表哥说的是,我们且过去吧。”
安知意也不是那般不知事,只一眼便明白了余心儿的想法,狠狠地瞪了一眼宁从言。
宁从言对这些都一无所知,只加快了脚步,冲着悠然居去。
“三位客官,我们着大堂位置没了。你们恐怕是要等上一等……”伙计带着歉意,一边鞠躬一边说道。
“我们……”“心儿,这里”
余心儿刚刚开口,只听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,十分有特色。即便在这略带喧嚣的酒楼里,也很容易被人分辨出。
“我们和他是一起的。”余心儿和伙计说了一句,便顺着声音拉着安知意走过去。
宁从言挺直了背脊,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,跟着走了过去。
“爹,这是安妹妹,这是她表哥,宁从言。”余心儿像她爹介绍着,但言语间似乎有些偏颇。
“余山长有礼,小女子安知意。”安知意不知道见着读书人应当是什么样,只中规中矩地福了身子,报了名字
。
“余山长有礼。”宁从言也跟着作了作揖,表示尊重。
“什么山长,既然是小女的朋友,我便托大,叫声叔叔吧。”余山长性子爽朗,哈哈一笑。
“余叔叔好。”两人也是从善如流。
“好好好,快坐。你们且看看吃什么,我不知你们口味,只点了两个招牌菜。”余山长笑容可掬,不曾散去,看着就好生亲近。
安知意心道,客随主便,也就没有出声。
宁从言倒是个有进退的,只道“如此,便多谢余叔叔了。”然后,叫来伙计,又点了两个菜。
悠然居的分量小,四个人四个菜,本是不够的,但安知意和宁从言实际上吃得不多,便坦然告知,阻了余山长再加菜的心思。
见着两人如此坦白,余山长是打心眼里喜欢。这两人可比那个姚家姑娘看着讨喜多了。
随后,在等菜的期间,对安知意和宁从言的父母长辈也问了两句。
安知意看着宁从言确实钦佩余山长,主动告罪:“余叔叔,其实有一事,我们说了假话,我和他并不是表兄妹,不过是怕人说嘴,扯了谎。”
“嗯,女子行于世,多受规矩束缚,在不损害他人的前提下,便是扯个谎,也无伤大雅的。”余山长倒是开明得很,对于灵活变通的两人,甚至更为欣赏。
安知意和宁从言被这个山长特立独行的思维震惊了,
“啊,你两竟然不是表兄妹,那是何关系?”余心儿听见他们关系
不同,又看向宁从言,有些急切地问道。
安知意想说,他们是朋友。但这样的关系,不等于没有什么关系。一时间,有些为难了。
“我们是合作关系。”宁从言倒是果断,直接说道。
原本,听见宁从言将问题回答了,安知意应当松了口气。可听见他说“合作关系”的那一刻,似是撇清关系一般,心上如同有巨石压住。
安知意心想:他不是说,不要再与旁人知晓他们合作的事儿嘛?此时他果断的解释,又是为何?
想到这里,安知意看了一眼宁从言,又看了看余心儿。余心儿仿佛松了口气一样。
安知意茅塞顿开,他……是怕余心儿误会?
遂,压下心理的不舒坦,点了点头,语气也有些生硬:“嗯,我们是合作关系。宁少爷出钱,我帮忙经营铺子,互惠互利。”
此时,只有余山长听出了安知意语气的变化,看了看她。“小小年纪,竟然都会经营铺子了,安丫头倒是个厉害的,宁小子也眼光独具啊。”
“余叔叔说的是,知意确实是难得的好掌柜。”宁从言本意是,肯定安知意的能力。
可这话在安知意听来,就是进一步划清两人的关系,明确自己的位置。
是啊,从听说要与余心儿和她爹一起吃饭,宁从言便表现得有些急切。原以为,是敬重读书人……
也对,宁从言这个年纪的富家公子,家里有通房妻妾的不在少数。而近些日子,
自己和他走得虽然近,却忽略了这个问题。
现下他这般模样,多半是遇到了自己倾心的女子。如此想着,又看了看余心儿,天真烂漫、言笑晏晏,便是自己也觉得她甚好,何况是男子呢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