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早饭时,大龙来了,他也提来了很多东西,有衣服,浴巾,雨伞,帽子,手电筒等等。
秋姨仔细地把这些东西逐个进行打包分类,忙活了很长时间,装满了整整四个皮箱。
夕晴看着眼前这四个大皮箱犯了难,她推连晨都已经很吃力了,这四个皮箱她根本没办法拿。哪怕火车站提供托运行李的服务,可单凭自己,也是没办法去搬运这四个皮箱的。
“秋姨。能带得少一些吗?我以为准备一个背包就够了。我还得腾出手来推连晨。”
连晨无奈一笑:“秋姨,我们只是去帝城,又不是搬家,有些东西帝城也有,或者我们可以到了帝城再买,行李太多夕晴拿不了的。”
“这眼看就要过冬了,帝城冬天比咱们这儿可冷多了,要下雪的,这厚衣服不带怎么行。而且你还讲打算在帝城过年呢,过完年夕晴又得直接去始安,这吃的呀喝的呀用的呀,哪一个是能够不带的嘛。”
秋姨虽然嘴上如此说道,但她也着实没有其他办法,只能挑挑拣拣的,将四箱行李精简到了两箱。
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,只见大龙身背一个硕大的包裹,手上还提着两只沉甸甸的大皮箱,嘴里还叼着一张火车票。
“这么多的东西,不管我再怎么删减,你们也是拿不了的。大龙他有的是力气,就让他跟你们一同去帝城吧。”秋姨那朴素而又真诚的话语中,隐隐地蕴含
着担忧之情。
半年前,丈夫离家的画面,又浮现在秋姨的眼前,当时她也是这么目送丈夫上了火车,结果……
夕晴知道秋姨一定是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说服自己做下这样的决定,她上一世看过这几年的所有报纸,像桥梁坍塌列车脱轨那样的惨案再也没有出现过,因此,她十分笃定地告诉秋姨:“秋姨,谢谢您,我保证您所担心的事情,绝对不会出现,我们都会好好的。”
秋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轻轻地拍了拍,说道:“好孩子,好好地生活,好好地工作。”
三人上了列车,因为连晨的特殊情况,列车员十分照顾地安排了适合的位置,让他不会被密集的人群挤撞。夕晴坐在他旁边靠窗户的位子。
大龙是后来才购买的车票,所以只能坐在另一节车厢里。
“哐当,哐当”
“呜——呜——”
一声长而低沉的汽笛长鸣后,火车开始缓缓地驶离站台。秋姨伫立在站台之上,不停地挥动着手臂,身影也渐渐地变得渺小,直至最终消失不见。
火车摇摇晃晃,犹如置身在铁匠铺里一样,不时传来咣当咣当的噪音。
靠在颠簸的火车座上,夕晴侧过头,仔细地端详着坐在身旁的连晨,暖黄色的光芒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。
连晨回以一个“你放心”的眼神。
在夕晴看了他不下十次之后,连晨终于开口了:“我真的没事儿,你不用一直这样
看着我。”
夕晴愣了一下,支支吾吾地开始找借口:“呃……我……是我自己有点紧张。”
连晨笑了笑,淡淡地跟她聊起来:“昨天你不在家的时候,刘朝霞来找过我。”
“跟你说她看到连宵跟我交易的那件事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怎么说?”
连晨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说我相信夕晴不是那种人,然后让大龙把她赶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