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护卫围了上去,刀架在了郭钥身上。
刀罕典看着面无惧色的郭钥,沉声问:“大明人都跟你一样不怕死吗?”
郭钥淡然一笑:“呵,死有什么可怕的,我若死了,这
里所有人都会为我陪葬。一个人换几万人,有何不可?”
刀罕典摸了摸光滑的帽脑袋,挥了挥手,让护卫退了出去,向前走了几步,将插在地板上的剑拔了出来:“大明还没打败刀更孟吧?”
郭钥呵呵笑了笑:“还没打败?刀罕典,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大哥是大明的对手吧?大明迟迟没有动手解决他,不是因为他太强大,而是因为他太弱小。”
“太弱小?”
刀罕典眯着大眼看着郭钥。
刀枝站在刀罕典身后,弯腰说:“哥哥,大明是想借大哥之手,召集更多的土司力量,好借此机会一举铲除,这叫毕其功于一役。”
郭钥有些惊愕,看向刀枝:“你对大明似乎了解颇多。”
刀罕典笑了笑,对郭钥说:“她有一个老师,名为张紞。”
“不可能!”
郭钥一脸震惊。
张紞是主政过云南,可没听说过张紞收过女弟子。
刀枝解释道:“我六岁的时候,曾跟着哥哥去过昆明,那时还是洪武朝,张紞兴教育,教导蛮夷人读书识字,哥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,张紞曾教导过我一个字,我称他为先生。”
“一个字?”
“明,大明的明。张先生说,日月所照之处,皆是大明之土。”
刀枝认真地说。
郭钥明白过来,张紞确实在云南做过很多政务,在当年吏治考评中,时常第一,若说真与刀枝等人见过面,也未尝不可能。
“他口中的哥哥,不是刀更孟,
是你吧?”
郭钥看向刀罕典。
刀罕典微微点头:“没错,确实是我。你是大明人,可以告诉大明皇帝,车里本无心反明,是因有人蛊惑刀更孟激起了其野心,这才有了云南之乱。”
郭钥摇了摇头:“刀更孟是车里的首领,只凭着你一句话根本无法赎清车里犯下的错与罪。你想要保全车里族人,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”
刀罕典沉默了。
不用郭钥说,刀罕典也明白这条路就是举起反对刀更孟的大旗,配合大明消灭刀更孟的大军。
刀罕典叹了一口气:“大明有能力消灭他,为何还要跑来找我们,你应该清楚,留下来的都是车里的老弱妇孺,不多的战力只能自保。”
郭钥走向刀罕典:“大明消灭他之后,顺势就会扫荡各反叛大明的土司寨门,到那时,没有人能幸免,也没有人能求全。现在我来这里,为的是给车里族人一次机会,给你们一条活命的机会。大明有好生之德,并不想屠灭这里所有土司。人口对于你们来说是宝藏,对于大明一样是,莫要忘记了,你们也是大明的子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