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北两朝女子,都乐此不疲,还有玩此通宵达旦的。
我在南朝,冷宫就我和母亲两个人,从没有跟人玩过,但我还是不露怯的笑着点头。
等我真的玩起来,我才发现有意思,玉钩在谁手中,只看神色,还是难猜。尤其我身边坐着杨夫人,她乃是此行的顶尖高手,钩子在她手中,她泰然,不在她手,她反而惊慌,这样别人就会被她所瞒住了。我学得快,观察了杨夫人一会儿,就学会了她的诀窍。
元婴樱叫:“快停下。”
那一刹那,我的手心,杨夫人传来东西。我裆?亢炼疾辉副洹?
可她并未传玉钩给我,倒像是一对玉环。她为什么那么做呢?我不禁皱眉。
对面的一位夫人笑道:“公主,得罪了,这回钩子在您手中了?”
杨夫人摊开手掌:“不,在我这。”大家都发出笑声。
我离开席位:“无所谓输赢,各位尽兴就好。我要找善静有话问,大家请继续玩吧。”
我走到堂外一尊造像后,借天光看,手心是一对无暇的翡翠玉环。
杨夫人不知不觉,已在我背后:“这是先帝在世时赐的。翡翠环,绝无超过这对的。我青春已过,翡翠适合妙龄女,因此想赠送给桂宫殿下。”
她是先帝宠妃,在先帝晚年,更是宠擅专房,以至于数年内连生子女。
宠妃们除了美貌,都有些心计。文烈皇后,当年会怎么面对这位杨夫人呢?
小聪明的女人,常喜欢给些利诱。我这人,因没有小聪明,也不欣赏这样的做法。
接受了,就是她同谋,拒绝了,就会树敌。
没想到元天寰后宫虽然无可竞争,却有王爷们的母亲惦记我。
我想着,还是笑着将玉环放回她的手心:“夫人太客气了,好意本该领受。
但翡翠与我相克,从小母亲就不让我佩戴。”
她握掌心,展颜艳丽逼人:“桂宫,我有一言,您听了就算。”
“夫人请讲。”
杨夫人有几分谄媚:“桂宫孤身来北,没有外援。将来,妾母子愿竭力维护皇后。”
她的意思阿宙知道么?我眼里入了一点灰尘,只轻笑道:“记住夫人的话了。”
我没有应她,也不回绝她,这样最好。我快步出厢房,向着后花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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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兰露,芙蓉金菊斗馨香,败叶凌乱,有两个男人语声。
我听了半句,就知是阿宙。
只听他说:“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”
我藏在庭院内一尊造像的基座后,看到阿宙面前跪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健壮少年。
少年手里拿了一把短剑:“赵王殿下这次把李醇救出来,醇怎好一走了之?必当在王爷麾下效力。”
阿宙爽快的笑几声,凤眼肃穆:“你还是回到陇西李家去,等合适的时候再来助我吧。你得罪了我六弟。虽然国家有法,我裁夺你才有理。但眼下我们兄弟不能为了你,伤了和气。今日佛塔落成,大家都没工夫注意你的事。你按照本王吩咐,赶紧走。”
李醇为难道:“陇西李氏以我家最强盛,但家中送我来长安当质子。我……”
原来这少年是西凉陇西李家的儿子。西边之潜在敌人,虽不强于柔然帝国,但形势更为错综。
阿宙双手扶起他:“皇上面前,我来承担。六弟鲁莽,皇上忙于军政,对他一些作为并不知悉。皇上让你来当质子,并未怠慢你,而是锻造你。你离家在长安磨砺四年,见识要胜过在家的人十年。今后皇上要征服西北边境,你莫忘了今日。”
李醇似不善言辞,咬牙拜别。阿宙也不再看他,盯着远处一棵桂花树发呆。
我知道阿宙可能将要出击柔然,还是走了出来,鞋子踏过秋草,嘎然作声。
阿宙也不回头,好像我是他朝夕相处之人:“小虾,你说方才那人比起你那边的赵显如何?”
“他是可造的将才,能固守城池,但攻城略地,一定不如赵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