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是叶拙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带着才草原拍下的作品回国。
季隶铭眉眼温润,问叶拙:“这次回国会留多久?”
也许两天,也许四五天,左不过就是这样短暂,所以以往就算他提前从历文那里得知了回来的时间,也很难和叶拙说上几句后。
但是这次叶拙却吐出一个季隶铭想不到的答案:
“四年。”
这次回国不是像之前短暂停留,而是需要待上四年。
历文的自由收了线,要等学校的授课任务结束才能继续下一段自由。
但在回国之前,历文也给了叶拙选择的权利。如果叶拙不想回到国内,他也可以留在北美,帮历文完成一些剩余的工作,顺便寻找以后的去处。
历文认为是自己把叶拙带出来,就该对叶拙继续负责。
但是叶拙决定回国却也是因为历文……
历文放不下叶拙,叶拙也放心不了历文。
以历文的生活自理能力,前三十年能活下来归功于命硬,叶拙实在担心自己不在,历文会把自己养死。
而且……
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逃避,国内有他不想见的人,但也有要见面的人。
三年里,他想清楚很多事情,也放下很多事情。
面对那么宽阔的草原,人是那么无比渺小。
在大自然面前,那点千回百转的感情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季隶铭的语气莫名有些激动,“四年?”他再次向叶拙确认,“留在国内?a市?”
叶拙侧头和前来参观的人对话,错过了季隶铭眼底翻涌如浪潮般的情绪。
“是啊,厉老师要回学校授课,我也继续留下了。”叶拙很无奈地说:“他一个人,真得会把自己过得一团糟。”
这种熟稔的语气,让季隶铭的笑意变得淡了些。
但是看到现在开朗许多的叶拙,季隶铭又弯了弯眼睛。
“那很好啊,a市……坐飞机过来也不算很久……”季隶铭轻声盘算着,叶拙没听清,问:“什么酒?”
“哪里有酒?”
一只胳膊搭在叶拙肩上。
历文笑得没心没肺,“季老板也给我添乱啊,我都说别来别来了。”
“来看看你,顺便看看叶子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历文刚刚抽完烟,手指上还沾染着淡淡的烟草气息,像个不修边幅的街边混混,像对待兄弟那样十分随意地搂着叶拙。
历文把话题带回自己的领域:“我们这次回来可就不走了,你那个什么酒不拿出来庆祝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