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松柏那张脸,根本不用故意找麻烦。他天生就是一张凶相毕露的脸,面无表情都像在霸凌对方。
叶拙补充:“他还是在意厉老师的看法,只是追得厉害,真要做什么事情,他也不敢。”
季隶铭点了点头,忽而说:“你比之前要开朗很多。”
叶拙微怔,礼貌性地说:“谢谢……?”
突然说这个,是夸奖还是什么?
一个二十大几岁的人了,性格开朗也值得被单独夸奖吗?
但季隶铭却表现得非常严肃,把这个话题延续了下去。
“可能你留在国外会比在国内更自由,如果你想留在外面但又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。”
叶拙感觉季隶铭可能是想得太多了。
或许在季隶铭心里,三年时间过去,叶拙还会对路言意余情未了,所以才出于同情说了这些话。
要是换做三年前的叶拙,一定是面无表情地和季隶铭说句多谢。
但是现在的叶拙只是对季隶铭笑笑,“我跟着厉老师,一切都很好,不用担心。”
叶拙说得是实话,但是季隶铭听完之后,表情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。
“你和厉老师……关系真得挺好的。”
对于叶拙而言,的确如此。
但是这几年跟着历文,他已经渐渐开始明白一些话的“画外音”。
这三年里,叶拙并非是没有见过季隶铭。
相反的,因为历文和季隶铭的朋友关系,三年里也陆陆续续见了好几面。
虽然每次见面都很匆忙,但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总是飘荡在两人之间……
不是叶拙的错觉,而是当初他在s市机场的时候,亲耳听见季隶铭说了四个字。
不是什么“我喜欢你”,而是“我会等你”。
一个和自己暗恋多年的竹马纠缠不清的人,在即将乘坐国际飞机远走高飞之际追了过来,用那双看蚂蚁都深情的眼睛凝视过来,轻声说:“一路平安,我会等你。”
这种感觉,无异于在家里还被流星砸在头上,让叶拙一头雾水,头疼不已。
直到今日,叶拙也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可他现在回来,那个说要等他的人,又说可以帮他留在国外。
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叶拙百思不得解。
关于季隶铭的许多事,叶拙总是想不明白,以前是,现在更是。
但有些事情,即便迟钝如叶拙,也察觉了隐藏其中的微妙。
但是叶拙也不像再掺入这些复杂的关系里,只是把季隶铭当成历文的朋友来相处。
保持这种关系,也还算不错。
至于再多,叶拙就不去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