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也是。
入了夜,气温陡直下降,若非她长期窝在山上,恐怕连她也难捱,更遑论两个只穿着单薄衣裳就溜上山的莽撞小子。
从洞里拿了两个牢固的箩筐,见他轻手轻脚的将小家伙摆放在筐里,接着再小心翼翼的替他们盖上厚毯,仔细的护住周身每一方的小空隙,不让冷空气有机会入侵,杵在暗处的她,拥着厚暖的外衣,恬笑直透进心坎。
「妳也一起下山吧?」弄妥两个小子,容翼起身望向她。
邬棻讶望着他。
「平安找妳。」
「嗯?」
「我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,反正她只要我把妳也给带下山,有话妳自个儿去问她。」
「这……」
「妳不是也挺久没回甄家了?」
这倒也是。
「我保证,妳不在时,我不会私自上山,这妳总该放心了吧?」见她仍犹豫不决,他臭着脸道。
瞧他那一脸的不甘与委曲求全,邬棻忍住笑意,将手中的厚棉衣递给他。
「老头儿的?」
她微笑不语,但不含怒。他以为她的身子需要这么大件的衣裳?
大概也被自己的问题给逗笑了,容翼轻笑,边套上外衣边摇头嘲弄,「我呀,说话总不经过大脑,连这种蠢问题竟也脱口而出,若妳见着了山下那些人,千万别说出去,尤其是平安,还有她娘。啧,这若让她们母女俩听到,铁定会笑到让我捉狂。」
别说是甄大娘跟平安,连她都在心里偷笑了。
一边一个的挑起担子,不见重担在身的他轻松悠闲的走了一步,见她动也不动,不禁开口催她,「走呀!」
双眸寻过林间,再瞄着从外头看不出半丝异状的洞口,邬棻扣紧衣领,静静的跟在他身边。
也好,就下山去住个几天,她也挺想念平安他们呢。
澄平他们没猜错,平安果真是在搞神秘。
「哎呀,反正妳都下山了,就多住个几天嘛!别觉得奇怪,我又不会害妳。」
没错,平安在搞鬼!
可平安的话倒是没说错,都已经下了山,就既来之,则安之,反正她也无畏无惧。
整日,两个兴致勃勃的小家伙拖着她逛大街,还跑到田里去灌蝈蝈儿,累得她头才沾枕就睡到不省人事。
一早,她被陌生又熟悉的体温偎醒。
这柔软又温暖的臂膀……紧阖的眼睫微颤,却睁不开,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