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网和大银行有合作,而且能在这么多地铁站做广告,想必管理者有钱有人脉。
“我,我再也不借了,不借了。”严家栋想起那群要债的,放下手机,后怕地抱住头。
手机屏四分五裂,背景是他女神,余小鱼也没见过,就觉得确实清纯漂亮。
“这是?”
严家栋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而羞涩的表情:“小悦悦。”
余小鱼、楚晏、梁斯宇被肉麻得齐齐打了个哆嗦。
吃完饭,楚晏和梁斯宇要去滨江公园坐摩天轮,余国海开车把严家栋送回工地。
他像是在风霜刀剑中终于感受到了人情温暖,发誓不会跳楼了,要重新做人。十六岁的孩子,举目无亲,水泥砖缝中讨生计,看着怪可怜的,但旁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
国庆节后,江潜愈加忙碌。
余小鱼发现他有时候打电话会避开她,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。她问了一次,他只说是私事,但她耳朵尖,在外头听到几个公司里的人名,什么赵柏盛,邓丰,还有他父亲江铄。
大概是不能跟她透露的机密。
这种忙碌的后果就是她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,有一天,江潜告诉她别的组缺人,让她跟沉总出差。
沉总就是沉颐宁。
实习生们头一个月进公司,搞了个颜值评比,大家共同认为,沉总是当之无愧的第一。
沉颐宁的美,是那种江南水乡氤氲出来的气质,如周南汉广,如月出陈丘。男实习生们是这么看的:倘若一个绝代佳人年过不惑还没结婚,她会缺少一些母性光辉,但如果这个人是沉颐宁,那么她最好单身到一百岁。
平时大家都恭恭敬敬地喊她沉总,毕竟人家大学毕业后在秘书办当门面,后来转到投行部,拿下了几个上市公司大单,直接让恒中证券跻身一流券商行列,可以说是大恩人了。
余小鱼有时会问江潜一些关于谈项目技巧的问题,他拿不准的地方会说:“你有机会去问沉总。”
这下就有个大好良机。但她在江潜身边待惯了,突然叫她跟别人学习,还真有些不习惯。
江潜看出她的顾虑,对她说:“小鱼,我看你挺喜欢出差的,以后如果想从事前台工作,沉总能教的比我多,她人很好,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。”
余小鱼明白,“人很好”在职场上是一个泛述,员工不干坏事、没有坏心、温和待人,就叫做人很好了。
江潜的态度很坚决,下班前当着她的面给沉颐宁打了电话,恳请她照顾实习生,言辞客气异常,几乎在托孤。
余小鱼背着书包走到门口,心中忽然有些不安,回头期期艾艾地问:
“江老师,你以后会一直在恒中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等我从首都回来后,还能继续跟着你干活吗?”
江潜打字的手指停下来,视线越过电脑,落在她充满期待的脸上。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窗,在她脚下画出一道橙色的线。
“小鱼,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在线的这一边说,“你快毕业了,应该有自己的想法,不能总跟着我对不对?”
她金色的睫毛迎着光抖了一下。
“江老师人也很好,懂的也多,我的想法就是跟着江老师。”
江潜刚喝完茶,舌根还留着苦涩的味道,让他的嗓音也低下来:
“集团的规定是,每个导师带教不超过半年,实习生需要换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