轿子经过白日里繁花似锦的街道,此刻因为夜深,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。林明霁掀开车帘,看一眼沉浸在顽固夜色中,看的不甚清楚的王城。他从前觉得那里是囚笼,是枷锁,如今再看,那里分明关着一只被这巍峨皇城压的不得喘息的青鸟。他若想为对方解开桎梏,便非要自己站在万万人之上不可。
……
“十七——”
“十八——”
“十九——”
刚从东宫出来的楼西胧途径后宫时,正听到几声柔□□声。他上前几步,走到拱门外望去,见是几个年轻的宫女躲在这里踢着蹴鞠。
绑着花花绿绿的丝带的藤球,高高跃起又轻轻落下。
跟在楼西胧身旁的宫女皱眉道,“哪个宫里的小宫女这么没规矩。”说罢她就要现身呵斥几人,不想身旁的楼西胧拉了一下她的手臂,将她拉了回来,“四皇子?”
“嘘。”楼西胧比出一个嘘声的手势,继续去看院子里踢着蹴鞠的几个小宫女。
宫里从前也这么热闹,在七公主跟沈落葵还在的时候。只这宫里最有生气的两个人,一个已经葬入皇陵,一个送出京城后音讯全无。楼西胧如今也渐渐厌倦了宫闱,开始盼起了太子继位后自己能和母妃一起搬去宫外的府邸去。
“二十八——”
“二十九——”
踢着宫裙,用膝盖颠着蹴鞠的宫女一下踢歪了,蹴鞠一路滚到了站在别院外的楼西胧的脚下。几个贪玩的宫女认得他,一下全跪了下来,“四皇子恕罪!”
楼西胧弯下腰,将地上的蹴鞠捡了起来,而后远远一抛,将蹴鞠抛回给了她们,“这里人来人往,叫你们主子发现了就不好了——横芜殿那里很清净,来的人也少,七公主从前常常躲在那里玩。”
这些宫女也没想到四皇子不仅没有责骂她们,反而还为她们指了个好去处,一下都不知道是继续请罪还是谢恩的好。
楼西胧带着身旁的宫人走了,偶然在刚才遇到他,又鬼使神差跟了他半天的翟临,此刻从朱红的宫墙后走了出来。
方才楼西胧说的话,他也尽数收入耳中。
从前他对楼西胧就有几分复杂的感情,如今又被他找回了丢失的佩剑,不由自主的便想要更亲近起他来。只在这宫里,二人身份有别,又各为其主,饶是他想要亲近对方,也只敢隐在这暗处。
换了刀鞘的墨竹剑比以前沉了许多,虽不如从前趁手,他却也不愿再换。
头上的树影晃动两下,翟临握紧墨竹剑,举目望去——漫漫春日风光,好像皆因那人回到了王宫。
阳光穿透遮挡的指缝落在丰润的唇上,似乎正照出了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的笑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我更了!更的好早!
小剧场:
楼西胧:【双手合十】我大哥没有欺负我,三哥也只是青春期傲娇罢了,随便来个人当皇帝就好让我出宫求求了
林明霁:【在快要驾崩的老皇帝左耳碎碎念】太子不行,太子不行,太子要是当皇帝肯定要搞你其三儿子
赵息玄:【在快要驾崩的老皇帝右耳碎碎念】三皇子不行,三皇子不行,三皇子要是当皇帝肯定要搞你大儿子
老皇帝:那么我该让谁接我的班呢
林明霁赵息玄翟将军:西胧好西胧妙西胧当皇帝呱呱叫
楼西胧:你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