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横生出来的大胆揣测,让他心如擂鼓。若真的如此,他何必做那小小的知府!
……
“行行好——”
“行行好——”
手拿破碗的乞丐忽然冲进了接迎天子的仪架中,官员的脸色一下变的铁青,正要差人将这险些冲撞了天子的乞丐押下去,不想太后却忽然开口,“给他些钱,让他离开。”
官员怎敢不遵?命架着乞丐的人将乞丐放了。
这本不过是回宫路上一个小小的插曲,楼西胧都没有在意此事,进到下榻驿馆的玉青临却脸色难看。
她明日就要回宫了。
这个男人又来做什么?
在得知皇上与贤王一起离开驿馆之后,玉青临命人将那个乞丐带进来。那乞丐就等在驿馆外,仿佛早有预料,直接就被宫婢带到了玉青临面前。
“你不是答应本宫离开京城永不折返了吗?为何还要出现!”
眼前的乞丐睁开装瞎紧闭的眼睛,又擦了擦脸上刻意抹去的泥,谄笑道,“太后,小的思来想去,还是想留在京城。”眼见着玉青临不为所动,他仿佛有所凭恃似的,“小的想做皇亲国戚。”
玉青临被他厚颜无耻的模样惊诧到了,大睁着双目望着他。
“皇上是您所出,我又是皇上生父,封我做个相国也在情理之中罢?”
玉青临虽心肠柔软,可对楼西胧一事格外敏感。她本封他做个知府,就是看在他是西胧生父的份儿上,如今见他如此贪婪无耻,还妄图以此要挟,便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愚蠢。
“你想做相国?”
男子凑过身来,明明是与爱子相似的眉眼,却为何这么令人恶心?
男子不知眼前步步退让的女人已经动了杀心,他还当对方是从前那个身份低微,被皇后拿捏的宫女,“还请太后提拔。”
“好。等皇上回来,本宫便和皇上说。”
“也让他来看一看他的生父。”
男子欣喜若狂,想着后半生富贵荣华,忍不住软下双膝跪倒在玉青临面前,“多谢太后,多谢太后。”
玉青临抓起桌上茶壶,狠狠砸在男人的头上,等他头破血流之际,又惊呼一声,“来人——来人——”
门外护卫冲了进来。
玉青临一面往后退,一面下令,“他意图谋害本宫!拖下去,杖毙!”说出这‘杖毙’二字时,她言语冷酷,颇有几分皇后的狠绝。
被茶壶砸破了头的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,便被扑过来的护卫按在了地上。玉青临怕他胡言乱语,败坏了楼西胧的声名,便在行刑之前命人塞住了他的嘴巴。丈宽的责杖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,没过多久下身没了知觉不说,骨头还被活生生打折了。
鲜血浸透了衣衫惨不忍睹。
“太后,皇上与贤王回来了。”这时候宫婢进来禀报。
怕叫爱子看到这副场景的玉青临便命人停了杖刑,行刑的人弯腰去探鼻息,见那鼻息衰微几乎断绝,便回禀太后人已经死了。玉青临这才放心,命人拖着他的手脚将他丢了出去。
“不要让皇上看见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是一场急雨将楼西胧与楼曳影二人逼了回来。留在驿馆中的林明霁看护卫明明撑着伞,楼西胧身旁的楼曳影还举起袖子为他遮挡,迎上去的脚步当即一怔。